底麻痹了沢田花玲的嗅觉,起初还有想要呕吐的冲动,但时间一久,连味觉都失灵了。 不禁低头望向身侧宁静祥和的绿茵草地,完全与周遭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弥额尔比起震惊的沢田花玲,显得淡定和正常多了,它表示:[干嘛那么震惊?] [那可是垃圾山啊,垃圾形成的山,什么人会把垃圾丢到别人居住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他们生存的方式。] 身为系统的弥额尔见过更可怕的世界,对这类垃圾满天飞的情景,没有任何吃惊的迹象。 生存方式吗? 沢田花玲视线落在正在‘山’上劳作的人们,他们都套着灰色的类似防护罩的东西,几人凑在一起形成工作单位,有条不紊地推着生锈的拉车,或者用手直接开始翻找垃圾。 而不断落下的废弃物会有健壮、高大的人各自抢先一步占地,拾取、翻找物品的人手上套着麻布等物品编织而成的简易手套,应该是用来做简单的保护。 弥额尔给出的答案,不得不说对沢田花玲的精神产生不小的冲击,使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好奇。 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维持生计,又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沢田花玲套着与这群人相似的被罩,虽然洗得泛白,但能够有效避免蚊虫骚扰,减缓臭味,脸部的地方特意剪出两个孔以便看见外面。 她这几天都是在库洛洛的庇护下,生活在废弃楼屋内学习语言,几日的观察下,有些揣测和想法。 这个异世界的生活或许很艰辛。 如今眼前的一幕,告知沢田花玲,这个世界不止仅仅是生活艰辛,她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对生活在和平,富足年代的人来说,重叠如山,一望无际的垃圾堆实在太过震撼,具有极大冲击力。 每天天未亮,库洛洛就出门直到日落才归来,带回来食物都是以少许清水、干物或者类似红薯的食物为主,每日都是饿得腹部发出‘咕噜噜’的抗议。 见过屋外寂静无人的空旷和房屋的残破,沢田花铃不会矫情的提要求,别人能发现她后带回家已经属实不易,这相当于给自己找麻烦。 当时只以为此地食物匮乏,现在才知道食物的珍贵。 甚至,脑补出清晨日光下库洛洛卷起衣袖,手里拖着破布袋,弯着腰在捡垃圾的画面。 沢田花玲隐隐良心一痛,由于那些食物太难吃,她每次都吃得艰辛异常,而库洛洛则是面含微笑的看着自己,那些食物应该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了,结果全给她吃了。 拽紧披着的被单,沢田花玲想好在弥额尔给自己封闭的水晶棺是实体,又是稀有水晶,能拿给库洛洛拿去置换物品,算作这段时间他照顾的报酬吧。 水晶棺。 弥额尔友情提供,因为当时自己失去意识,用来保护宿主的载具。沢田花玲不清楚异世界的交易方式,第一时间想到库洛洛,记得他听到自己想用水晶棺做报酬的时候,清秀过头的脸浮现出古怪,又很诧异的神情。 好在,人好。 最后是同意了,还贴心的帮她把一直嫌弃华而不实的外套一起拿去兑换。 跟着库洛洛走出屋子,第一次真实的知道自己的确到了异世界。 看眼前一‘山’又比一‘山’高的废弃物,沢田花玲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难以想象这些东西都是经过多少岁月才堆积而成。 真是奇怪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