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榆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哭些什么,可她就是忍不住。 又害怕遇见什么人来问自己,脚下便越走越快。眼泪也越流越急,到后面,她竟小跑起来。 没等找到一个地方好好哭上一场,却撞上一堵人墙。 她一屁股摔在地上,鼻子也酸,屁股也痛。 榆桑泪眼朦胧地望向那人,眼里泪水太多,看不清,她恶狠狠地揉了把眼睛,被气得吐血——真真是活冤家! 她拿脚踹他。 他也不躲,蹲下来递给她帕子,让她搽脸。“跑什么?跟个炮仗似的。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那你不知道躲开吗?榆桑一张嘴就是抽噎声,说不出话来。炮仗似的?她现在确实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无奈嘴巴不听使唤,榆桑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脑袋,用了她能使得上的武器——自个的脑袋,撞了过去。 “嗡”地一声,榆桑撞得自个脑袋发晕。 她晃晃脑袋。 萧烛未没有防备,想躲没躲成,反而和她一样摔在了地上,好生狼狈。 榆桑站起来,冲他冷笑一声,然后找地方继续哭去了。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四姑娘不能不讲道理。” 我就是不讲道理。榆桑想冲他吼,可喉咙里涌动的仍是哭声。她便不再搭理他。走到了没什么人来的小池塘旁边,蹲下来埋头大哭。 纵情哭了一会儿,哭得累了,她便停下来了歇歇。 身边没了动静,榆桑把压在双臂上的眼睛露出来,歪着脑袋去瞧人。原以为已经走了的人,正盘腿坐在池塘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离她不过三五步。 “哭够了?” 榆桑又把眼睛藏了起来。 “别哭了。” “要你管。”榆桑闷声闷气道,这声音太过于没有气势,她抬起头,“我乐意!” 萧烛未走过来,把方才她没接的帕子递给她,“好。先擦擦?” “我自己有。”榆桑站起来去翻出自己的帕子,可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一根帕子毛也没找到。 “喏。”萧烛未团起来,丢手绢儿似的丢给她。榆桑下意识接了,又忙不迭地丢给他。 “呸!谁乐意用臭男人的帕子。” 萧烛未解释道:“新的。” “那我也不用。”榆桑任由眼泪在脸上风干,脸蛋儿变得紧绷绷。 “你这是醉了?”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吃酒了?” 萧烛未瞠目结舌,他像见着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左右瞧着榆桑,越瞅越新奇,不小心笑出了声。又惹来榆桑一记狠瞪,他拱手作揖,“四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在下吧。” 他瞧榆桑稀奇,榆桑看他也怪异。她都哭完了,这人怎么还不走。难不成,她上辈子求来的姻缘全攒在了这辈子,怎么哪哪都能遇着他。 正想赶他离开,却瞧着郑闵与王漪朝这边走来,想是到了时间,他二人特来催促众人散场,以免误了宵禁。 榆桑方才在这小池子旁哭,是因着此地不大有人来,却也没什么能遮掩的物件,只待他二人再走近些,便能瞧见她与萧烛未的身影。面容在夜色下倒未必能瞧得仔细,可她的身形,又岂能瞒过朝夕相处的父母的眼睛。 到时他们走过来,瞧见她在萧烛未一个外男面前,哭得眼睛肿得像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