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明显不信他的说辞,对郑子衿柔声说道:“人齐了,可以继续说了。” 裴侧妃心里更加确信世子和世子妃这是在针对谁了,明明整个屋子还有李娴上位到场,怎么偏偏非要等着李惔来了才说。 可惜为时已晚,裴侧妃不知道,从他们进来的开始,就已经没有再翻盘的机会了。 已是笼中鸟,案板鱼。 郑子衿看向安王,只待安王也点了点头后,沉沉说道:“凶手就是-安定郡王。” 此话一出,李姄率先不乐意,顾不得捂着肿的老高的脸,大声说道:“凡事都要有理有据,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说我三哥是杀人凶手,可算是诬陷。” 安王拍了桌子,气势一沉,吓得李姄闭上了嘴巴,眼睛通红的盯着郑子衿。 李惔俊俏的脸上同样也是隐隐喊着怒气,表现出一副被冤枉至极的悲愤样子,声音低哑,“我不只是哪里得罪了嫂嫂,竟要被这样冤枉。” “我一个郡王,怎么会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若是不想要她大可以直接发卖了,又怎么会置人于死地。”李惔不同于李逊,眉眼倒是跟世子有三分像,他皮肤白里透红,一举一动都像是读书人的样子。 郑子衿看着他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摇了摇头,略微遗憾的说道:“是啊,若是你不想要她大可以发卖了,但是怀着郡王的孩子,又有谁敢买呢?” 闻言,李惔紧紧咬着唇,借此来压住心里的恐惧,他明明告诉过那个女人要守口如瓶,为何这个刚进门的世子妃会知道这件事。 他看向一脸阴沉的安王,明白了世子夫妇定是已经跟父王说了这些,他们才会特意等着自己来。 李惔深呼几口气后,撕下了委屈的伪装,冷冷的看着郑子衿,“你因何说那孩子是我的,难不成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赖给我。” 世子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斜眸扫向李惔,“别这样说,阿猫阿狗也未必舍得杀子。” “你。”李惔被世子噎住,双唇紧抿,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里一片坚毅之色,,“父亲,我真的没有害她。都是哥哥嫂嫂与我过不去,非要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言罢,李惔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朝着安王开始起誓:“若是我害死春桃,就让我此生再无仕途,流放边塞,一生无子。” 世子看着李惔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冷不热的嘲讽, “我劝三弟你还是少说点,万一老天看不下去,降道雷,劈死你不打紧,连累了我们你在阴间还多条罪过。” 郑子衿无奈的看了一眼世子,随即玉手慢慢拉开着草席。裴侧妃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好了。”安王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问向郑子衿,“如今,世子妃可还有证据指证春桃所怀之子是惔儿的。” 李惔垂下眼眸,掩住了轻蔑之色。 “证据就在此处。” 郑子衿拉开整个草席,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混着水里的血腥味,春桃的尸体尽显无疑,她的手刚碰到春桃小腹时,世子起身连忙将她拉了起来。 “很脏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世子的手包裹住她的手,郑子衿微微一怔,就被他护在身后,只听他吩咐道:“扶风,你来。” 扶风:…… 郑子衿:…… 郑子衿手心微微发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为了欲盖弥彰,在手指上戳了一个小洞,将血痕留于床上来应付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