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肯定是她听错了。 “和我结婚。”程斯隐慷慨重复。 沈稚一时间说不出话,一见面就说要和她做桩生意,结果就是要自己和他结婚? 简直太荒唐了。 “你喝醉了,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过。” 饶是沈稚再温和的一个人,听到程斯隐无厘头的要求,仍是忍不住在心里痛骂,更觉得自己答应来见他真的是鬼迷心窍。 沈稚正准备起身离开,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开口说话,语气波澜不惊:“照片也一起带走吧。” “对了,这位安妮小姐当前的处境并不好,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她。” 沈稚的脚步骤然停住,其实她刚才看到照片时,隐隐感觉对不对劲,程斯隐的话恰好证实。 照片的背景昏暗,灯红酒绿,类似酒吧夜场的地方,她穿的衣服已经洗到发白,烫染的头发缺乏日常护理逐渐毛躁干枯,与在喻春家见过相片中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她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程斯隐的眼神透着讽意,瞥了眼桌上的照片,“只不过是交易的筹码罢了。” “还不值得我对她做什么。” 沈稚重新拿起桌上照片拢成一叠,捕捉照片中的细节,确实如他所言,安妮不论是生活环境还是生活条件都不好,眼神充满恐惧麻木,加之程斯隐的“好心提醒”,沈稚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换个条件,除了结婚。” “只要结婚。”程斯隐没有半秒钟的犹豫,回答得相当坚决。 沈稚攥着相片的手逐渐泛白,煞费苦心的安排这场交易,用安妮的下落换取的除了婚姻之外,恐怕还有她的人身自由吧。 “你没有喜欢的人么?” “程斯隐,你所谓的交易简直太荒唐了,婚姻怎么可以用来……” 不对,婚姻是可以用来交易的。 沈稚出国太久,差点都忘了,在他们成长的圈子里,将婚姻作为利益关系的纽带是不足为奇的,可是这样的联姻十婚九悲,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别把婚姻当成筹码。” “我是商人,在我提出这桩交易时就已经权衡利弊过,剩下的——” “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 手机屏幕亮起,微信不断弹出新信息。 是喻春。 说自己被缠得紧,让她先下楼等,助理□□已在楼下大厅准备接应。 沈稚不欲与程斯隐继续拉扯。 “和我结婚的理由。” “既然是交易,我总要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吧?” “嗯,答应了就告诉你。” 男人抬眸看她,眸色沉静温和,却让沈稚失了耐心,“那你憋着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走出包厢时,孟竟还等在门口,经过刚才那一遭,沈稚也懒得给他好脸色,自顾自戴好口罩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待电梯从一楼慢慢上升的间隙,沈稚刷着工作群里99+的消息,多是□□在楼下拍到的“盛况”,除了逗留蹲守的狗仔,还有不少闻风而至的粉丝,她们拉着巨大横幅,手中挥舞应援灯,列队在酒店门口。 沈稚看得入神之际,电梯“叮”地一声响起,沈稚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