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逛。”
凤元熙对周遭的目光不适应不假，但是他对逛街的渴望胜过那丝不舒服。
凤天澜眼里露出一丝意外。
他以为元熙会排斥。
既然元熙想继续在街上逛，他就抱着他在街上慢悠悠地逛过去。
有惊风等岚王府护卫的保驾护航，再加上凤天澜浑身透露着不好惹的气息，秩序还算良好。
顾青鸾见凤天澜时刻抱着元熙，将他护得紧紧，心道：这家伙总算是有个当父亲的样子了。
然后，她也和元熙一样，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说起来，她没去过圣都。
圣都倒是有不归岛的产业。
但一来圣都在北，不归岛在南，两地相距太远；二来圣都强者如云，顾青鸾羽翼未丰。
在此，这么几年来，她都未亲临过此地。
圣都不愧是天圣朝的都成，其繁华程度胜过天京。
大街两旁店肆林立，商铺旗帜飘扬。
粼粼而来的马车，川流不息的行人。
繁华喧嚣。
再看人，罗绮随处见，珠玑竞相奢。
大多人高马大，面色红润，街无行乞者。
顾青鸾心道：不愧是云川第一城。
难怪那么多说书唱曲的把圣都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人间福地。
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确实好太多。
心念一动，顾青鸾抬起头看向凤天澜。
凤天澜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正和元熙站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
视线从挂在架子上五花八门的面具上一扫而过。
然后，他取了一个盖在凤元熙的脸上。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从面具上两个窟窿露出来。
这是一个老虎面具，给小孩了戴的，老虎画得栩栩如生，又有些憨态可掬。
凤天澜看着元熙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微不可见地上翘：“要吗？”
凤元熙把面具拿下来，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要！”
他把面具往自己脸上戴。
凤天澜示意惊风付钱。
凤元熙突然说道：“父……亲，你也戴。”
凤天澜闻言脸微僵，一脸抗拒。
架子上的面具花样甚多。
可对凤天澜来讲，这些东西都是玩具，他堂堂岚王殿下，岂能把这种有损脸面的东西戴在脸上。
他拒绝了。
凤元熙眼睛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
顾青鸾吐着蛇信幸灾乐祸道：“戴吧戴吧！你的脸比元熙的还惹眼，还是戴上比较稳妥，要不然周围那些姑娘都快扑上来了。”
她说的话元熙也听得懂。
他见娘亲附和自己，眼睛微微亮起，期待地看着凤天澜。
凤天澜见儿子又被挑起了希望，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子扫向缠在元熙手腕上的顾青鸾。
顾青鸾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眼里带笑。
凤天澜捕捉到顾青鸾眼中促狭的笑意，不由沉了沉目光。
察觉到他看向顾青鸾的不善眼神，凤元熙心头一紧，小声道：“父……父亲，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顾青鸾立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凤天澜。
说好了要和元熙处好关系，现在只是戴戴面具而已，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凤天澜莫名能够读懂顾青鸾的眼神，他目光森森地盯了顾青鸾片刻，突然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面具戴到自己脸上。
“父亲陪你戴。”
这话是对元熙说的。
凤元熙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随后，笑意盈满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谢谢父亲！”
凤元熙笑嘻嘻地摇头晃脑，时不时打量他一眼。
这么一点小小的举动就能让他那么开心，凤天澜有些意外。
许是儿子的情绪感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