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对了,你今天是不是还给我转钱了。” “没用上,我现在转回给你。” 谈隽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完一顿饭。 谈隽将饭盒跟食物残渣收拾好,起身准备去寻找垃圾桶。 但衣角被人拽住了,他回头,看见沈荼仰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眼神里是被疲惫占据的空洞。 她说:“谈隽,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可不可以陪陪我?” 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碎掉的薄玉,像即刻要消失的轻烟。 眼睛微红,隐有水光。 原本的恐惧与无助经过一整天横跨两个城市的发酵,终于在此刻倾泻而出。 沈荼抿了抿唇,用希冀的眼光看向谈隽,她不确定谈隽会不会答应。 明天是除夕,按照习俗,留他在医院似乎不太好。 其实今天她可以留下妈妈的,但是许博文今天做了回好人,垫付了奶奶的医药费。 加上安安也还小,今天她就不跟他抢妈妈了。 但她太累了,孤单与恐惧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兜头笼罩。 她急需要一个人陪伴她。 她更害怕在某个时间点因为她的原因没能注意奶奶的突发情况。 所以她将这点微末的希望放在了谈隽身上。 其实不算道德,只是她不知道可以勉强谁了。 这一夜谈隽没有回家。 他陪着沈荼守夜,单人病房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是病人用床,一张可供陪护休息。 还有一张小沙发。 沈荼没有睡下,她坐在正对奶奶的病床的沙发上。 月光照在她的侧脸,愁绪铺陈在脸颊上。 凌晨四点多,谈隽醒来。 “怎么不叫醒我?”他走到沙发旁,轻声道。 昨晚上两人说好了一个盯上半夜,一个盯下半夜。 “看你还睡着,不好意思。” 除了不时去病床前看一看奶奶,沈荼几乎在这里僵坐了大半个晚上。 连移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仰倒靠在了沙发背上。 眼睛刚刚闭上,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谈隽将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她身上。 像是睡梦中会自己寻找温暖源一般,沈荼将头拱了拱,最后直接埋进了衣服里。 沙发有弧度,睡着后的沈荼不断随沙发的弧度下滑。 谈隽微微侧身,他想让沈荼睡得更舒服一点。 身体刚刚移过去,沈荼的头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呼吸声清晰拂在耳畔,他身子一僵,突然不敢再动弹。 他轻轻垂下眸,借着病房门外的微弱灯光,看见了她眼底的青黑色。 红润唇瓣因为失水,裂出了几道口子,谈隽记得昨晚上看见了血丝。 喉头与心间有些细密的涩麻。 良久后,确定人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谈隽才抬手轻轻将铺散至沈荼面上的头发拂到她的耳后。 指尖不小心蹭到温热的耳,霎时间停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