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在下僭越了。姜汤给姑娘放这儿,姑娘记得趁热喝。”说完,退出了房间。正准备关门时,阿福只觉后颈一阵阴寒渗入骨头,蹿上眉心,眼皮很沉。再抬头时,只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进——去——” 我以为阿福已走,只是单纯的门没关紧,想下地把门关好。然后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一阵风吹进来,吹熄了桌上烛台。顿时,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月光下,从门外投进来的男人影子,冒着黑气,一步步如同行将就木的提线木偶,缓缓地拖着步子,走了进来,两眼无神。然后诡异的风猛然把门关上,屋内蜡烛亮了起来,而阿福在看到床前的我时,两眼从幽深的黑,逐渐变成赤目妖异的红,有黑气不断从眼中往外渗出。管事阿福的耳边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过——去——,过——去——,她就是你的了!快过去!占有她!占有这个女人!你不是很好奇面纱后面的那张脸吗?扯下面巾,赶快去看看!快——去——!” “阿福管事!”这人是中邪了!看这周身的黑气,如此暴虐,是罗睺。看着这人一步步靠近,我离开了床边,绕过桌子,他追在后面,我跑到门前试图开门,果然门上被下了禁制!“阿福,你清醒一点!” 我急得满头冷汗,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他他扑过来了,我弯腰从他袖下避过,顺手拿了桌上烛台砸向他。他居然不躲不避,额头上很快出现一条血线。我现在没有法力,当下立刻画符又来不及,我该怎么办?他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了,速度更加快了,可我现在染了风寒之体,又被突然惊吓,与这个不能称之为正常人的阿福在这房中如同躲猫猫般,来回躲闪周旋,几次下来,我又惊出一身冷汗。坊主带着那些姑娘们都出去了,厨房离这里又远,如今这间房附近,只怕是,不管了,先喊喊试试吧,“救——命”使劲喊才发觉此时嗓子沙哑,基本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也在这时,阿福像只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这次他变聪明了,假意拦我上半身,实则去扑我的脚,我未能从他身前躲闪,反而被他抓个正着。我被他扑倒在地,压在身下。我用力挣扎,用拳头去砸他的脸,抓他的眼睛,踢他的裆。“呃!”他吃痛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惨叫,同时我的这种行为俨然激怒了他,“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重重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脸上的面巾被巨大的力道扇飞,脑中一阵嗡鸣,嘴角撕裂,眼前黑影重重,四肢乏力,仿佛大脑失去了对它们的指挥能力。这是即将昏厥的前兆。然后我感觉整个身子被提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床框上。后腰剧烈地疼痛袭来,我浑身抽搐,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惧袭来。空气凝滞,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短暂的呼吸不畅后,我下意识地呛咳出声,嘴角的一滴血珠正好崩溅在他俯身而下的眼底,渗进了眸里。 阿福感觉他整个人都泡在猛烈燃烧的岩浆里,一滴血雨滴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好害怕,他的眼睛很痛,下意识地捂住眼睛,但很快岩浆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海洋,他眼中的痛感也消失了。然后海洋也消失了,他站在阿纯姑娘的房间里,姑娘倒在床边双目紧闭,容颜苍白,毫无血色,屋内桌椅翻倒,姑娘的脸上有个很清晰的五指印,嘴角破裂。他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似乎也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看着地上那如玉天仙似的女孩,像是坠凡的无邪仙子般的容颜,即使一边脸颊高肿,此时狼狈不堪,眉宇间也仍旧散发着说不出的凛然不侵的气势,使人生不出什么亵渎之心,确切地说是打心眼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诫他最好不要生出什么妄念。否则会万劫不复。 阿福颤着五指凑到姑娘鼻前,还好,人没事。他退出房间,心内打鼓,站在门外极力让自己镇定。然后先是去了厨房,吩咐厨娘去整理了一下姑娘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