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斯托利亚还有些被之前幻影移形的晕眩所影响,于是也摇摇晃晃地登上楼梯,前往自己的房间休息。 “哎哟,高贵的公主殿下回来啦!”迎接走向左翼三楼卧室的阿斯托利亚的,是一个尖细而稍显轻浮的女人声音。 “很高兴与你再见,格林格拉斯夫人……还是叫你卡罗小姐呢?”由于布莱兹·卡罗·格林格拉斯(Bblythe Carrow Greenrass)对是否情愿被以娘家姓称谓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阿斯托利亚索性两者都称呼一遍。 这幅十八世纪的油画像从阿斯托利亚记事起就跟着她了;它先是被挂在房内正对床的地方,等到阿斯托利亚长大了一点,她立刻就将它请到了外墙。画像的主人布莱兹似乎被画像本身用色灰暗的特点所影响,多数时候,她都在毫无道理地抱怨阿斯托利亚的各种毛病,给她开心的情绪泼冷水。阿斯托利亚之所以还没有把它丢到空房间,主要是她偶尔兴起唱的几句《弥赛亚》真的很不错;另外,和她打嘴仗也挺有意思的。(与画像吵架最有意思的一点是,你可以随时一走了之,对方只能闭眼装死。) “我诚心希望粗野又无趣的魁地奇比赛没有玷污殿下华贵的风度。”布莱兹讽刺地说,做作地抖了抖绿色古典连衣裙上的灰尘。 “世界杯比起在霍格沃茨上学来说,自然是无趣了一点……想必夫人两样都不稀罕吧?” 阿斯托利亚低吟着,知道她戳到了布莱兹的痛处:作为一生被婚姻绑架的纯血统小姐,布莱兹从未有机会进入霍格沃茨学习,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自己的独立身份,这让她嫉妒阿斯托利亚的自由。 “我当然不稀罕。”布莱兹做出一副“标准纯血女士气质”的模样,但阿斯托利亚还是察觉到了她下巴处紫色的疤痕——那是关于布莱兹在家族中最著名的传闻,她曾因一连生下五个女儿而被丈夫差点处决,而后尝试服用除草药剂自杀,幸亏被小精灵救下并且保密情况(在那个时代自杀的行为是奇耻大辱),才只是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 好吧,好吧,别把她逼太紧,毕竟阿斯托利亚在家的时候,与布莱兹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自然知道,卡罗小姐……” ”我是格林格拉斯夫人!” “好吧,格林格拉斯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阿斯托利亚步入房间时,用余光瞥见布莱兹一瞬间的失落;不管她怎么试图否认,但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布莱兹的生活总被忧郁与孤独笼罩,这真是可惜她的名字了。 阿斯托利亚的房间很宽敞,矩形的闪亮窗户正对着白色金边的房门,一半被亮紫色的丝绸帷幔遮盖,紧靠着铺有粉红天鹅绒被单的中等尺寸的胡桃木床。一部分阳光从半掩的窗户映在被单之上,留下了泛金的耀辉;阿斯托利亚迫不及待地扑向那金色的光芒,将头埋于暖流之下。 透过半透明的被单,她可以看到贴有天蓝色波纹墙纸的墙壁与墙上用呆板的字体印上的显眼的“以中立为策略,但以变化为态度“字样以及它的法文版本。尽管没有证据,但阿斯托利亚相信这是庄园第一任主人加菲尔德·格林格拉斯(Garfield Greenrass)的真迹。年轻时的她曾嫌它丑陋而想用哈利·波特(Harry Potter)的海报遮盖它(不准告诉任何人!),但现在她开始理解她那个以进步的姿态重建家族辉煌,却在晚年放弃革新希望转回中立的祖先的想法。格林格拉斯家族从那以后几乎一直维持中立远离争斗,而这句话的前半部分也被作为家训沿袭下去,后半部分却只留在了这个房间。 “利亚小姐!您的姐姐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