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骂我都算好了。” 安吉拉打断了她的忏悔：“所以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伊妮德一愣，她还没好好想过其中的原因，只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一样迷迷糊糊就叫住了达米安。 “我……” “我先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好像梦到了我的妈妈，我指，我的亲生母亲，维尔拉·潘尼沃斯。” 但随着伊妮德试图逐渐回想梦中的人物，她的脑中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呜……” 安吉拉听到她突然放轻的声音，不禁疑惑道：“怎么了，伊妮，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更多的事情了。”伊妮德将手机重新拿回耳边，只要她放弃回忆梦中那对夫妻的面孔，一切的不适马上就消失了。 “真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你为什么还在持续睡不好这件事吧。” “说真的，”电话那头的棕发女人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担忧，“甜心，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了。” ——— 这一次的回笼觉睡得格外沉，伊妮德直接睡过了早饭。阿福竟然没有来催自己？她轻抚还在沉睡的小猫，心里有些惊讶。 其实在和安吉拉电话之前，伊妮德对自己的心理状态就有了一定的怀疑，倒不是觉得引起了惊吓过度导致ptsd之类的精神疾病，只是可能多少有些睡眠问题。但由于自己现在借住在韦恩庄园，伊妮德并不是很想再去麻烦他们。 但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穿好家居服的伊妮德下了楼，看见阿尔弗雷德正静静坐在餐桌前，示意她先吃饭。 于是伊妮德有些忐忑地吃完了番茄金枪鱼三明治，一饮而尽好像更苦了的蔬菜汁（阿福他就是在报复吧），擦擦嘴角，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阿福？”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伊妮德？”阿福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他的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但伊妮德已经通过半月的相处意识到老人超常的表情管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五的意外都打动不了他脸上的一条皱纹，比起外放的言语或是动作，阿福更倾向于用英国人天生的内敛礼仪表达情绪。 伊妮德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家长天然的压制，自从十二岁那年和自家小狗玩球砸破了窗后再没这么紧张过：“很抱歉我今天没能赶上早餐。” 阿福摇摇头：“这并没有关系，我能理解某些时刻你需要多一点的睡眠时间。” 阿尔弗雷德也曾在无数个夜晚浑噩中醒来，思考如果他没有接下这份工作、如果他对女儿们再多点关心、如果他知道那天会有意外发生，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人总是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这是他在布鲁斯老爷身边这么多年以来观察到最深的真相。 超级英雄也有力所不及的事，犯罪分子也不是每一个天生就是坏人，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后悔过自己上一秒的决定，愿意为逆转时间付出一切代价，但终究不是被过去所绑架，就是直面错误再次迎接第二天的太阳。 这大半个月来蝙蝠家族都察觉到了伊妮德的起夜问题，甚至一次红罗宾夜巡回来差点和下楼梯的伊妮德撞上，那天之后所有人都乖乖地选择先到蝙蝠洞换完衣服再回房间。 尽管她有心掩饰，但自从茱莉娅给她带来父母的视频后，伊妮德白日里发呆的时间也与日俱增。其他人也不想直白地介入伊妮德的个人隐私里，只是私底下和阿福反应过几次，大多数时候是迪克，人不在庄园，却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