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四野没有一点儿亮光,一片沉寂,只有那挂满叶子的树枝,在夜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临近二更的时分,阳翟城内靠近北门的位置,胡建带领着黄巾军的兵士,手持利刃悄悄钻入了地道口,小心地沿着地道向城外的汉军大营摸索而去。
波才目送着胡建及随同他参与奇袭的三千黄巾军全部进入地道后,在何曼的陪同下,迅速地爬上了城楼,远远地看着汉军大营的方向,等待着胡建发动奇袭。
胡建带着黄巾军在地道里小心地摸索前进了好一会儿,来到了地道口的位置。
他们小心地搬开堵在地道口掩护用的石板,露出了天空。
一名黄巾军的士兵从地道口探头出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在汉军军营的中心位置。
四周一边静寂,没有一点动静和光亮,显然是刚刚长途跋涉来到的汉军,已经非常疲惫,都进入了梦乡。
黄巾军士兵从地道后爬出,又在地面上走远一些观察后,发现确实没问题,才返回到地道口,用嘴发出了虫鸣,向地道内的胡建汇报着周围的安全。
胡建亲自带领着数名黄巾军快速地从地道里钻出,分散开列队,给后面不断涌出的黄巾军留出空间。
等到钻出地道的黄巾军人数达到了千人左右,胡建直接带着他们,亮出兵刃,冲向了面前的汉军军营。
没想到,当他们划开帐篷冲进去准备砍杀的时候,才发现帐篷内竟然空无一人。
胡建大惊,意识到中了埋伏,赶忙高声呼喊:“快撤,有埋伏!”
胡建带着部下刚刚从汉军的帐篷内退出,就见四周同时亮起了火把,并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
随后,稍远位置的汉军军营内,列队冲出数名弓箭手,都是拉满弦,向着胡建等黄巾军开始放箭。
胡建慌忙地一边拨挡着空中的箭雨,一边大声下达着撤退的指令。
但由于地道口相对狭窄,一次最多容留几个人并排通过,而地道内的黄巾军一开始还没有得到撤退的命令,还在往外涌出。
他们与用快速逃进地道的士兵在黑暗中撞在了一起,一下将地道拥堵住,外面的黄巾军更加无法撤入,被堵在了地道口外。
汉军的弓箭手不断疯狂放箭,黄巾军们无法可逃,黑暗中又看不清,转眼间被乱箭射杀大半。
胡建疯狂大吼,甚至不惜挥剑砍向了自己的手下,才勉强冲开一条血路冲入了地道,大吼着让部队撤退……
在他的指挥下,地道内的黄巾军开始慌乱地调整方向向后撤退。
汉军不断放箭,地道口外的黄巾军全部悉数射杀。
韩涛带领着数名义军杀出。
义军们冲到地道口,将手里抱着的干草丢进地道,然后点燃,干草腾起了浓烟,义军们拿起巨大的蒲扇将浓烟向地道里灌去。
胡建和黄巾军们在漆黑的地道里被浓烟侵袭,他们不懂得要爬行的原理,只知道闷头乱跑,大部分被呛得连声咳嗽,随后就开始有人窒息倒地。地道里很快就被浓烟笼罩,再加上不时有人倒地,将后面的人绊倒,胡建等人被困在其中,很快就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被烟雾熏倒。
在城楼观战的波才看到汉军军营内火起,本来还在高兴,准备安排何曼带人杀出城去接应。
但喊杀声很快停歇,而且火光也没有蔓延开,让他感到了不对,迅速转身跑下城楼到地道口去查看。
地道口内,不见有一个出去的黄巾军士兵返回,反而是有浓烟从地道里飘散了出来,而且越来越浓。
何曼惊讶地看向波才:“渠帅,这是怎么了?”
波才痛心地回应着:“还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计策被汉军识破了,胡建他们遭到埋伏了。”
何曼着急地催促着波才:“啊?!那我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