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说起很久之前的怀疑,“陈凝养那只大黑狗完没有一丁道。”
姜厌:“为什么?”
“因为陈然衣怕狗啊,”王织花解释道,“这丫头从小被狗咬过,见到狗就哆嗦走不动路,但陈凝就跟没事人一样,在陈然衣中考那年从老家带来了那只大黑狗。”
“那狗平时就拴在709外,因为七楼就住了们家嘛,所以我也没管,这狗叫的不勤,久久之我也把这只狗给忘了,”王织花回忆道,“但就在然衣中考前那个周末,这狗突然叫了半个午,叫得我心烦,有的租户让我去管管,我就上去看了。”
王织花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然衣那个小姑娘哭。”
“这丫头平日里特别懂事,有礼貌学习又好,起来也好看,见谁都,我觉得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也喜欢塞给些零嘴,”王织花回忆了片刻,声音逐渐不忿,“但就是这么个女娃被亲娘养的狗吓得杵门口哭,吓得门都出不去,只要往前走一步,那狗就冲叫唤,好像它只是陈凝养的狗,然衣不是它主子似的!”
王织花撇嘴:“然我就用扫帚打了那狗,踹了它几脚,我想教然衣怎么打这头畜生,结果女娃怕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也没难为。”
“来呢?”姜厌问。
王织花没说到陈凝,应该有续。
王织花摸索了裤兜,掏出了支烟,“说来也是凑巧,陈凝那天班早了半小时,突然就回来了。我心想正好,赶忙催促把狗扔了,可就跟没看见我似的,揪着然衣的衣领就往屋里扯,那巴掌是一一地往上呼,啪啪响,我脸皮都跟着疼。”
“我可算是清楚陈凝为啥要养那条狗了。”
在王织花的唾沫星子,那天陈凝单方的暴力殴打,格外生动。
——“陈然衣!在门口干什么?!”陈凝一把把陈然衣扯远了好几米,目眦欲裂。
——“业写完了?保证能考第一了?我在外赚钱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敢玩敢玩敢玩!!我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誓敢不敢玩?!”
——“当初要不是因为怀了,我早就找到男人嫁了!我都是因为谁过的这么惨?都是因为啊,然衣啊,跟妈妈说说,到底有没有心啊??”
——“狗?好意思说狗,哪次被狗咬不是想出门玩,打针的钱要我省吃俭用地抠出来!妈妈容易吗,啊?专门回老家给挑了条狗,我是为了谁?不是想让专心学习!乖乖在家学习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门??”
王织花一一抽着烟,时隔这么久能想起陈凝的话,是因为当时陈然衣被揍的时候,与对视过一眼。
那时候陈然衣的眼泪似乎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圈,但没有哭,很悲伤,却没有求救。
在王织花的转述里,陈凝逐渐口不择言,把软刀子往亲生女儿的心口里插。
从女儿想要出门,过渡到要出去约会,过渡到早恋,过渡到不要脸,过渡到生孩子,过渡到自己的可悲命运。
——“是不是谈恋爱了?”陈凝把陈然衣的头压在桌子上,让反思自己,“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就学会想男人了?现在这狗都管不住了是吗?告诉妈妈跟谁谈恋爱了,我都跟说了多少遍不要早恋不要早恋,是不是跟男人睡了?把衣服脱了,现在就脱!妈妈受过的苦不想受啊,怎么这么不听话?”
——“没谈恋爱?既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