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如沉雷,鸣金如急雨,喊杀、嘶吼、呼吸、割喉、断臂……让山河如此颤抖。
然而谁又能想到,早在半日前,在强攻发起前,反叛军主将池正容已经带领着手底下那群最精锐的亲卫,绕开镇南军先锋将军武森,一路南下逃亡而去。
凄厉的牛角号声,从中午响到晚上,又从晚上响到天明。
几十万流民组成的反叛军,经不起先锋将军武森不间断的冲击,从昨夜天黑到今日天明,聪明的人已经趁着夜色退出战斗,逃匿而去。
城墙之内,皇宫。
朝天殿前,没有任何文臣武将,唯有皇帝陛下站在大门前,面朝东方,迎接旭日东升。
皇帝陛下身后,是忠心耿耿、伺候皇帝陛下多年的大太监。
“陛下,先锋将军回援皇城,城外四十万反叛军尽数伏诛。那些人,逃的逃,死的死,咱们赢了!”
大太监的声音很尖细,说话颤抖,老泪纵横间心中那股兴奋劲散溢而出,一览无余。
“哼……真有四十万反叛军,朕早就横死在这朝天殿了!”
“大半叛逆,都是些吃不饱穿不暖,没有活路的百姓而已!”
“反贼蛊惑百姓,奸臣欺压百姓,贪官鱼肉百姓,何其可悲!”
皇帝陛下的话,大太监不敢接,只能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随时听候差遣。
帝都,无名小院。
很神奇,早已经严禁出行的帝都,还是让三道黑影在小黑屋中齐聚。
“池正容逃离,往南去了,咱们败局已定!”
最是挺拔的那道黑影,为这场祸乱下了定论。
黑影说话时颓败之意没有任何遮掩,对眼前的局势极其不看好。
这一场祸乱,隐藏在最深处的策划者,就是他。
从起事到现在,黑影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许久,那道佝偻身影,映照烛火,发出苍老声音。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该安排下去的都安排下去了。”
“这场祸乱,必须得有人下场,刚好老夫就是那个看上去最有分量,也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失败不可怕,以失败者自居,且不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才可怕。”
“你这次的动作,老夫全程没有参与,但老夫看在眼里,老夫觉得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只不过,这命运实在难料,这天下局势更是不可测。”
“假以时日,你必成大器!”
“最后,送你们两字。”
“蛰伏!”
……
就在帝都汴梁城外战火连天,城内尔虞我诈之时,未曾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南山,此刻正骑马立于平江北岸之上。
“池将军,投降吧!”
“此时投诚,将军九族还有一线希望!”
面对掐断自己后路的南山,反叛军主将池正容大喝一声,豪迈异常。
“哈哈哈……黄口小儿,乳臭未干,安敢在此饶舌,出言不逊。”
“本将乘风而来,岂怕随风而去!”
“兄弟们,此行有死无生,随我冲杀出去!!”
噗呲!
反叛军主将池正容话音刚落,一柄长剑穿胸而出,待他想要回头看个究竟时,只见一无头尸体从马上坠落而下。
而在无头尸体之后,副将横刀立马,刀口沾血,显然将池正容一刀断头的,正是他信任多年的副将。
如此,反叛军最有实力,也最有心机,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池正容,就此陨落。
“我等愿献上池正容人头,将功赎罪!”
“我等愿献上池正容人头,将功赎罪!”
“……”
南山神情淡漠,眼神冰冷,淡然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
最终,在大军包围敌人的情况下,南山并没有下达命令诛灭池正容的一众手下亲卫,而是带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