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停岚山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云作裳正色道:“停岚山如何称呼贵人,如何传信?” 即便彼此心知肚明,但云作裳还不至于傻到直接用天禧郡主的名义到处调动势力或上门联系。 “魏知来,”魏禧不假思索,“至于传信地点,我择日再寻人告知于你。” “妾身知晓,贵人稍等。” 云作裳说罢起身往纱帘深处去。 魏禧只听到一阵机关转动和重物移动的声音,云作裳的脚步声消失了,片刻后,她提着一个盖着厚重深蓝格布的小篮子放到案前。 “这便是东施蛊的解方,以蛊化蛊,共有五只,将其置于阴凉处存放,五日服用一只。服用时,以明火烧之,得到余烬后,兑晨露冲泡,约莫一月便可恢复。” “云娘子这就信了药老的下落?还未寻到人就轻易给了我解药?”魏禧道。 “若药老的下落是真的,东施蛊之解算得了什么?若遗憾错过,那也正如贵人所言,妾身也愿结个善缘。”云作裳道,卖天禧郡主人情这件事的价值,本身就超过了解药。 “那便谢过云娘子,时日不早了,就此告辞。” 魏禧拿起篮子,转身之际,注视着香炉上方缭绕出的一丝白烟,回眸笑道:“那人便是用‘瑞龙脑香’与云娘子换得的这‘东施蛊’吧。” 云作裳未作言语,恭敬地笑着,欠身相送。 魏禧也不奢望她会回答,只是恍惚间想到李隆基那句“人间最苦伤别离,更那堪,玉魄永湮灭”。 而如今,这香出现的剧情被人挪用到风月场所中卖人情,魏禧多少有些不悦:“书中之人,不问源头活水;拾人牙慧,随处洒弄潺湲。” “贵人说什么?” “没什么。下次见面,我可以送云娘子一个关于瑞龙脑香的故事,盛世王朝里君王与贵妃的故事。相信云娘子自有能力让瑞龙脑香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毕竟‘黄门郎’最近可是风头正盛。” 云作裳怔在原地,再抬头,魏禧已经推门离去。 京中备受追捧的黄门郎,著书包括野史、传奇、戏曲、以及以《蓬户为君开》为典型的黄书。皮下作者,正是云作裳。 最神秘的组织之一停岚山,集聚江湖百晓生,大小分支遍布天下,而负责天京城的山主,也是云作裳。 然而哪怕有极少数合作者知晓云娘子便是“黄门郎”,有少数停岚山的贵客知道岸芷阁的云娘子是停岚山主之一,也几乎没有外人是两者俱知的,更何况,魏禧还知道她是苗疆制蛊族人后裔,完全摸透了她的所有身份…… 云作裳站在高阁之上,望向漫步于水面曲桥的素衣少年,眉头始终未曾松开: 这位向来被世人嘲讽、鄙夷、畏惧的“六无郡主”,难道所表现出的无知无能都是装的吗?恐怕世上少有人知晓她的厉害……她在意的人,燕家三女么? 江风吹过,拂起书法纱帘。 云作裳美眸一瞥,便知来者是谁,回身往屋内走:“蹑影步缚玖,怎么有空到这我这岸芷阁,怎么,雏儿想开荤了?” 话音落,面向丹阳湖方向的纱帘后,突然落下个半蹲在廊栏上的黑影,臂旁垂下的细长条带随风摆动,是他的绷带。 对云作裳的取笑,缚玖并未理会:“顺路,胎记之事查得如何?” “顺路?你在跟踪她?天禧郡主?莫非你们也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之处?还是说……她抓到了你们的什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