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发簪。 抬手拔下,卧在掌中。 那是一只紫檀木簪,簪尾雕着含苞欲放的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喜欢吗?” “你雕的?” “可能吗?” “……” “今天在街上看到的。” “你还会逛街?”梓萱怀疑地挑眉。 秦铮眯了眯眼。 梓萱见好就收,“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将簪子在掌心转了转,她垂下眼,“我也要回礼才好,送你什么呢?” “马上就是中秋了。”秦铮道。 梓萱若有所思,“你想家里人了吗?” 秦铮一笑,仿佛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怎么,你要陪我回家吗?” “按理说,”梓萱煞有介事道,“新婚三日,妻子是要陪丈夫归宁的——今年中秋是来不及了,但十月秋狩的时候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他却明显收敛了笑容。 “你不想带我回家吗?”她笑着凑近他。 指尖不轻不重地划过他的掌心,仿佛羽毛拂过心上,秦铮眸色一深,却没有靠近她,“谁教你的这些?” “心之所向,自然能无师自通。” 她拽着他的手,不许他逃离,“秦铮,你在怕什么?” “你不怕我扣你在青塬,不放你回来吗?”秦铮笑道。 “你会吗?” 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 梓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眼底讳莫如深,“我怕我会忍不住这样做。” 这次意外的是她了,“秦铮……” “怎么,怕了?”他好似漫不经心。 梓萱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说出来……” 她拽着他的手起来,抱住他的肩膀,“秦铮,你说过会为我们两个找一条出路,我……也不想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 耳边传来他的低笑,他在她抱住他的一瞬间便搂住了她,“你知不知道这时候跟我回青塬,朝野上会怎么说你?” “我又不要当皇帝,□□熏心便□□熏心吧。” 他笑着亲吻她的鬓角,“萱儿,你何时也这般会操,弄人心了。” 梓萱皱眉,推开他的肩膀,“你以为我算计你?秦——” 后面的话都消失在了他看向她的目光中。 “这种丢人的话我只会说一次,”秦铮垂下眼,“黄萱,此时此刻,纵为君死,亦不足惜。” 掌心一沉,梓萱低头,秦铮捧着她的手,将一个纸卷放在她掌心。 “本来想等晚上再给你看的。” 纸卷展开,赫然是一幅地图。 “青塬的江南与桃源隔海相望,最近的地方,船行不过一天一夜。青塬士林以北方门阀并列为重,江南士子根基薄弱。我可以在江南另造一个朝廷。” 梓萱一怔,“陪都?” 秦铮一笑,眼中闪过异色,“你总在我意料之外的地方,十分敏锐。” “这可是大工程。”她低下头,靠近他怀里。 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自有办法。”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