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院子,关上房门,对着正站在书架前的秦铮,恒安终于忍不住道:“爷,您这样纵着三公主,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爬到咱们……” 恒安抓耳挠腮,想要想出一个更文雅的说法。 秦铮却仿佛浑不在意,他信手抽出一卷书,向书案后走去,“不纵着她,她便会一直怕我。” 在书案后落座,他随手翻开一页,“如果不能消除她的戒心,那我说什么,她都永远不会真的听进去。” 下方的恒安挠了挠头,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高,果然还是他家主子高! 水滚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恒安走去冲茶,几重书架的“围城”内,再次只剩他一个。 午后的阳光安静得可怕。 手中那本只看了三行的书被他按到案上,秦铮垂下眼,面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任谁来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眼底却悄然凝起骇浪—— 小猫急了也是会挠人的啊,他抿唇一笑,她已经懂怎么诛他的心了。 *** 兰辛推着梓萱穿过后园的廊桥,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停在了碧波池的荷花亭。 早有侍女备好了茶点,兰辛将盘子端到梓萱面前,梓萱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芙蓉糕。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那不是芙蓉糕,而是秦铮本人一般。 兰辛替她斟茶,“少君又气您了?” 梓萱重重点头,然后煞有介事道:“他大概想着要是能把我气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下家了。” 兰辛奇怪地看她一眼,“按制,少君要为您守孝三年呢。” “三年?”梓萱冷笑一声,“那我估计三年后,他孩子都比我坟头的草高了!”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有侍女捧着托盘走到亭外,刚好踩着她的话走进亭内,托盘中是一盘干净饱满的莲子。 “殿下,”她屈膝对她一福,脸上的表情却颇有些慷慨赴死的凛然,“……少君差人送莲子给殿下,祛火降燥,平心顺气。” 翠绿的莲子如同清晨滑过荷叶的露珠,梓萱却只想用这个砸死秦铮。 良久,她憋出一声冷笑,“兰辛,你去把上次魏公公送来,秦铮抄的《男则》裱起来,给我挂在他每天晚上躺的那个软榻的前面!” 小侍女还在下方瑟瑟发抖。 兰辛却老怀大慰:“殿下,您终于支棱起来了!” 她狠狠咬下一口芙蓉糕,一挥手,小侍女立刻逃也似的跑走了。 然而,她刚一走,兰辛便接着道:“您告诉少君,沈大人要来指导您习字的事了吗?” “……”梓萱咬住芙蓉糕的动作一顿。 咀嚼的动越来越慢,梓萱扶额,“……他什么时候来?” “明儿过了未时(下午一点)便来。” 亭内凉风习习,亭外,远处的荷花枝头上,恰有蜻蜓落下。 “那你说……”梓萱满眼沉痛,“让沈约告诉他怎么样?” “殿下,请允许奴婢收回刚才的话。” “……” *** 夕阳渐渐远去,夜幕悄然降临。 松膳厅旁,立着从荷风四面亭归来后,便一直扶着柱子练习走路的梓萱。 “殿下走了这一下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