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麻布孝衣,似乎很是疲惫。 瞧见她在练功,也没有出声打扰,端起那壶剩茶将壶口对准自己的嘴巴,喝酒一般大口吞咽。 程非晚早已听见动静,吐纳完必方才睁开眼睛,见他如此,心下了然。 “灵堂置办好了?” 索渊“嗯”了一声,扔回茶壶,就近在凳子上坐下,“我从未想过,你居然也是一个术士,隐藏的很好。不过为了那个老东西暴露,值得吗?” “我愿意就值得。”程非晚并不慌张,“而且只有你一人知道,算什么暴露?你可是我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语气意味深长,有探究也有警告。 索渊不置可否,勾了勾唇,视线落在别处。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非晚点到即止,起身下床走到他旁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心底的疑问:“你杀大当家我能理解,但为何连军师也要亲自动手?” 索渊一愣,侧眸看她,笑的张扬。 “小姐,永远不要对一个恶人心软。” 程非晚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反驳:“你多虑了。” 她轻言细语,字字坚定:“他们犯了错,律法自会判决,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弄脏了自己而已。” “是吗?”索渊并不信,“真是怕脏而非不敢?” 程非晚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撇开眼不与他争执,转移话题谈起别的:“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相必二当家的人已经全部被你拿下了吧?” 索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面上,道:“有军师临危之命,还有……你,二当家一派纵使再不满又有什么办法?” 说到“你”字时,他略有停顿,暗暗打量着旁边少女的反应。 程非晚权当不知,展开信看了半天,蹙起眉头。 字很好看,笔锋凌厉,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 “这写的什么?” 索渊一噎,颇为惊讶:“你不识字?” “有什么问题吗?”程非晚理直气壮的回答,直直盯着他,眼神不善。 索渊轻咳一声,“没什么。” 他未看信,简言意骇的解释:“这是临平城县令送来的信,大意是说,若不伤人质一切皆可相谈,若人质有损,朝廷兵马一定会踏平龙吟寨。” 听见这话,程非晚轻嗤一声,随手将信丢在一边,痛骂道:“这混蛋演深情戏码还真是越来越上瘾了。” 索渊没接这话茬,须臾,方道:“你若想回到他身边,我可以……” 程非晚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回他身边了?” 索渊不语,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