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禾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倏地冷静下来,窘迫慌张慢慢散去,眼神越来越冷。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玩物,被谢长恭拿在手中任意把玩。 “你在想什么?” 谢长恭蹙着眉看她。 他最擅操控人心,看人也素来精准。 叶轻禾不高兴了,可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女人生来喜欢华贵的衣裳首饰,及笄出嫁后,最渴盼的是夫君的疼惜和宠爱。 这两样,他都给了,叶轻禾还在不满什么? 对着谢长恭演了这么久的戏,叶轻禾已经驾轻就熟。 她立刻掩藏真实情绪,嗔道:“我想起了家主上一次画的美人图,画得可真是不错,大家夸什么来着?想起来了,笔法妙诀,意境独特。” 谢长恭听罢,顿时眉头舒解,失声笑了出来。 张雪钗这个成年老醋都能翻出来酸一酸,天下的女人果然都爱拈酸吃醋。 他搁下画笔,双手环住叶轻禾的纤腰,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以后,我只为你画美人图。” 叶轻禾轻嗤:“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当画模子。” 谢长恭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勒她粉脸的轮廓:“你嬉笑怒骂的每个样子,我都记在心里。想画什么样子,直接落笔就成,累不着你。” “我不信!你倒是画个出来看看。” 叶轻禾从谢长恭身上站起来,一个轻巧的转身,走到了书案对面,谢长恭抓不着的地方。 谢长恭无奈一笑:“夫人的要求,我自当遵从。请夫人稍候,我这就画给你看。” 谢长恭埋着头,挥笔专心作画。 叶轻禾长吁口气,端起矮几上的冷茶,灌了几口压惊。 这次算是应付过去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不知道还能替原主保住多久的清白。 谢长恭画得很快,小半个时辰后,他就招手让叶轻禾过去赏画。 叶轻禾走过去一瞧,立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方才,她和自己打了个赌,谢长恭的画,一定是一幅意境图,然后再在某处,用寥寥几笔,勾勒个美人的身影。 美人的真实模样,一定是瞧不清楚的,说她是任何人都成,就和当初在长春楼,他画张雪钗一样。 她赢了,所以忍不住笑了。 谢长恭不解:“夫人为何发笑?” 叶轻禾嗔道:“家主根本是在敷衍我,画里面大片的荷花池,我才这么小,这哪里是美人图,分明是风景图。” 谢长恭:“照着一模一样描摹出来的美人,中庸呆板,毫无美感。藏在景中的美人,意境悠远,方余味延绵。” 论口舌,很少有人能赢过谢长恭。 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叶轻禾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说些空话,直接纤手掩唇,打了个呵欠。 “今儿起得太早,身子乏得紧。家主,我想回去小睡一会。” 叶轻禾柔声撒娇。 谢长恭笑道:“去睡吧,天气凉了,把被子盖好。” 叶轻禾回到东厢房,倒头便睡。 她今儿是真的累了,很快就睡沉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谢长恭与一个女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