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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鼻息,讨些碎银子过活;一边是靠着亲儿子,有源源不断的银钱,只要不傻,都知道选哪边。”

“近日在京都声名鹊起的大画师‘元禾’,真的是垣公子么?”

“谁都不知道元禾大师是谁,可垣公子擅画画,又一朝暴富,定有些干系。”

“......”

弃疾院,书房。

谢丰白遣人送来正式书信,请求作为家主的谢长恭,将谢长垣从宗谱除名。

谢长恭修长指尖捏着信笺,转眸看向了叶轻禾。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叶轻禾心脏狂跳。

他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谢长恭:“二叔要把五弟从谢氏除名,你觉得如何?”

叶轻禾垂眸倒茶:“这是您的家事,我不便插嘴。”

谢长恭:“你素日与五弟关系不错,不为他求情?”

叶轻禾:“五弟画技卓绝,尤擅风物。没了谢氏的束缚,天地广阔,自由来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长恭的眼睛,能洞穿人心,她不敢隐藏真实想法。

“天地广阔,自由来去。”

谢长恭嘴里喃喃这八个字,双眸戾气陡生,将谢丰白的信笺在指尖撕成碎片,丢进了笔洗里。

“谢氏血脉,岂能随意除名!去告诉二叔,五弟永远都是谢家人。”

他没有过自由,谢长垣也别想有。

叶轻禾倒吸了口凉气,谢长恭心里的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迟洛闹着要赏月,不肯睡觉,高管事便在院子里设了桌小宴。

迟洛拿了块月饼,飞身到了亭子顶上,单脚在亭子边沿的琉璃瓦上蹦来蹦去。

他的眼白里浮着淡淡血色,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迟洛是用毒药淬炼出的杀手,一到月圆之夜,体内血气就会不停翻涌,变得异常暴躁。

叶轻禾一直提心吊胆,怕他从亭子上摔下来,砸到自己。

“过来,坐这里!”

谢长恭半躺在软榻上,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自长春楼献艺,谢长恭便对她有些冷淡。

叶轻禾自诩事事恭顺,从无违逆,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今天又是为何,对她改变态度了?

“过来!”

她这愣神的功夫,谢长恭的声音已有些不耐。

叶轻禾急忙起身,坐了过去。

她正想说些“今晚月亮真美”这样的闲话,谢长恭却伸出手指,封住了她的唇瓣。

谢长恭在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她估摸着谢长恭睡熟了,起身想走,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将她拉回了软榻。

“家主,夜深天凉,回屋睡吧。”

她小声提醒。

可哪里有回应,谢长恭呼吸舒缓绵长,睡得正好。

叶轻禾:“......”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就着一个姿势坐着,半个身子都僵了。

她想离开,可谢长恭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怎么也掰不开。

叶轻禾苦着脸:“高管事,能把家主的手指掰开么?”

高管事急忙推拒:“少夫人,您就行行好,别难为老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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