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尽管放心。以丹青画局的影响力,不出三日,这幅画就会名满京都。” 入秋后,连日细雨。 今日难得放晴,叶轻禾决定在玉京湖畔走走再回去。 湖上画舫众多,许多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出游,十分热闹。 一艘画舫上,一位穿着鹅黄纱衣的少女,正坐在船头抚琴。 琴声优美,过耳难忘,引得许多人驻足欣赏。 叶轻禾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可巧的,她看到了湖畔对面,亭子里的谢长垣。 谢长垣时而凝视少女,时而埋头作画。 看向少女时,他脸上的痴笑与昨日看画时,如出一辙。 抚琴少女的目光,也总是装作不经意的,往谢长垣那边瞧。 这两个人分明是在隔空传情。 少男少女春心萌动,真是一幅美景。 叶轻禾询问身旁贵女:“姐姐,您可知船头抚琴的姑娘是谁?这一身的气度才华,真让人羡慕。” 贵女道:“那是工部尚书张大人家的幺女,名唤雪钗。” 工部尚书张阕,娶的是后族韦氏的嫡女韦秋华。 韦秋华不能生养,为了稳固地位,给张阕纳了十几房小妾,生了数十位庶子女。 韦秋华再从中挑出几个明聪伶俐的,留在自己身边教养,张雪钗便是其中之一。 谢长垣与张雪钗毫无血缘关系,可论起名分来,却是表兄妹。 韦氏一直刻意打压谢长垣,他要是再与张雪钗牵扯上,只怕韦氏不会善罢甘休。 画舫从亭子前游过,谢长垣急忙低头,不敢再看张雪钗,怕被张家人察觉出什么端倪。 待画舫过去,谢长垣看着佳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埋头落寞的收拾画具。 叶轻禾没有打扰谢长垣,转道离去。 张雪钗生得雪肤花貌,韦秋华又将她培养得才华横溢。 她注定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与谢长垣是没有可能的。 对此,他们心知肚明。 他们没有想过未来,隔着百尺秋水的一次眼神交汇,足以抚慰相思。 叶轻禾为他们的有缘无分惋惜。 她屡次受谢长垣慷慨相助,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叶轻禾一路心事重重,眉头紧蹙。 她刚走到大街上,谢府马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上来!” 迟洛从窗户里探出半个头来,没好气的道。 叶轻禾已经连着几日,没见过迟洛的好脸色。 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叶轻禾进了马车,乖觉的往侧边位置上坐去。 “洛洛,”谢长恭突然道:“你去坐侧位。” 迟洛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侧位上。 这么多年来,那里都是他的专属位置,如今却被这个女人强了。 迟洛越想越气,转身趴在马车窗户上生闷气。 他想杀人,可叶轻禾不能杀,好烦躁。 叶轻禾挨着谢长恭坐下,心里直犯嘀咕:他身侧三尺之内,不是除了迟洛,谁都不能靠近么。 叶轻禾:“家主今日没上朝?” 谢长恭:“上了,散朝得早,来这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