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身体冻得冰冷麻木,第二天终于等到鲸鱼开门出来。 一夜的身心煎熬,江聿的脸色极难看。 鲸鱼看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去按电梯。 江聿扶着墙壁站起身,牢牢拽住她的手腕。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鲸鱼不想理他,电梯到了,他的手还如钢筋铁爪,箍着她的手腕不放。 鲸鱼用力挣,挣不开。 她抬起脸,脸色冷峻。“我不是在跟你斗气。” “不,你就是在斗气,你想惩罚我,想逃开我。”江聿眼睛里蕴满了受伤的神色。 鲸鱼语气激烈起来,“对,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渣身上,我要去更高处,认识更好的人。” 江聿脸色煞白,锐利的目光罩在她身上。 “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鲸鱼不耐烦,“你放开我。” 江聿还是不放。 鲸鱼发了狠,低头对准他的手背狠狠咬下去,直到她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江聿才松开了她的手。 电梯到三楼,鲸鱼不管不顾冲进去,电梯门合上,把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江聿低头,手背上新鲜的牙齿印赫然醒目。 咬得太狠,渗出了血丝。 他没感觉到疼。 他被遗弃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遗弃了他。 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连条狗都不如的少年。 内心荒如雪原,一片凄冷茫然。 以后心情不好需要人陪,他给她打电话,她都不会在一小时以内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江聿在鲸鱼家门口呆坐了一个小时,他想明白一些事。 不是鲸鱼的错,也不是他的错,都怪那个撺掇鲸鱼离开他的人。 江聿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帮我查个号码,看她圣诞节那晚都和谁联系过。” 圣诞节后程诺忙得吐血,傅砚池也没好到哪儿去,两周来,两人微信对话框里只有十来条消息记录,总共打过三通电话,没一通超过了十分钟。 三月之期,轻巧得过去了六分之一。 从公司出来已经十一点过了,这是一周来下班最早的一天。 程诺什么都没力气想,脑子里只有她的床。 打着哈欠正要上台阶,安静的夜里响起“叮”的一声脆响。 她警惕得偏过头去。 男人背靠冬季不开花的八重樱,手里把玩着一只ZIPPO,火光明灭中,他那张脸比正火的流量男明星优厚得多,用时兴的网络用语来形容,就是女娲毕设。 “去更高处,认识更好的人,是你说的?” 认出他以后,程诺莞尔一笑,“看来你很介意这句话嘛!” 江聿恼羞成怒,“你能从她那里捞到什么?” 意识自己情绪激烈,落了下风,江聿倒吸一口气,拾掇表情。 “哦!也许她能帮你介绍一份不错的工作。” 程诺大方承认,“可不是嘛,无论出于友谊,还是出于她救我于危急的道义,我都该帮她远离人渣。” 江聿眼神瞬间变凉,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