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大爷没来得及回答江承舟的问题,就被老婆叫去吃饭了。 江承舟接替了他的藤椅,但并不着急入座。他视线捕捉到闵一衍手臂上挂着一件熟悉的外套。这件外套他在栾春早上发给他的自拍里见过。 闵一衍盯着江承舟的目光也没和善到哪去,他刚想开口,江承舟就走了.一句话卡在嘴边,叫人很不舒服。 和栾春描述的一样,“一块冰,握一下硌手,含嘴里冻人,嚼碎了得赔上牙齿。” 没几分钟江承舟又回来了,左臂下夹着一块立牌,右手提着一顶鸭舌帽。 那块“维修中”的立牌被他放在浴室门口。 闵一衍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更聪明的做法。这种敬意维持不到三秒,鸭舌帽轻盈落在他头顶,瞬间崇敬感落到零。 他伸手摁住那顶帽子,想取下来,被江承舟扣住手。 这人深谙让人不爽之道。闵一衍抬头以目光质问对方。 江承舟俯身,视线轻巧与闵一衍交汇,“你该走了,很快就会有人认出你的。” 闵一衍捏着那顶帽子,帽子的质感看上去有些硬,摸起来却意外的柔软。他犹豫两下,把帽子戴回去扣正,“我答应要等小春出来。” 江承舟在藤椅上落座,随意架起双腿,摸出一支烟点燃,“我替你跟她说。” 闵一衍扭过头来,整个脸黑着,连帽檐也十分不善地针对着江承舟,“你凭什么替我?” 江承舟偏离闵一衍的方向吐一口烟,“就凭,她来这里是为了见我。” 江承舟那道凛然的目光,如烟雾缭绕,悠悠落到闵一衍身上,森严的冷意开始袭人脊背。尽管他只勾看一眼,周围的空气依然在降温。 闵一衍眼神锐利几分,目光击穿这股冷意,直直落到江承舟脸上,没半点挪位的意思, “她没说要来见你。” 江承舟手臂倚在藤椅上,夹烟的手弹两下烟灰,烟头更红了,“这是我的厂。你不走,我可以让人撵你走。” 这小孩吃硬不吃软。 - 栾春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发现门口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块维修中的立牌,有些疑惑。 洗个澡的功夫她就成维修工了。不过,这招还挺聪明的。 她取下椅子上挂着的外套,打开手机看到闵一衍说已经离开的消息,给他回复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把椅子和立牌都搬回值班室。 值班室里,宿管大爷换成了另一个沉迷手机游戏的精神小伙,小伙看到栾春就放下手机过来帮忙。 天又开始下雨,从工人宿舍到工厂车间有一段露天的路。小伙问栾春是否需要人带她过去,她委婉拒绝从值班室借了伞,就朝工厂车间去了。 问到江承舟的具体位置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工厂车间里,栾春隔着一层安全防护玻璃,看江承舟在里面给大家做示范。 身着工作服的男人多了一丝荷尔蒙的味道,那是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时候没有的硬朗。卷起的工装袖口下那只健硕的手臂,正在硕大的机器面前一丝不苟地操作。 具体在干什么,栾春看不到。 那一层玻璃隔绝了很多嘈杂,也隔绝了江承舟的声音。栾春正在思考,要怎样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 江承舟从机器中一抬头,他的视线穿过玻璃,直直落在她身上。 他对旁人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