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抵达伦敦的那一天,栾春被江承舟带到酒店,虽然知道江承舟帮她瞒住了过来找南嘉峪的事情,但她还是拉着江承舟在酒店房间的墙壁挂画下面发誓—— “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我们都不过问彼此私事,不干涉彼此决定,不成为彼此牵绊,永远保证对方的绝对自由。” 这是栾春画下的楚河汉界,他们奉为圭臬地遵循了两年。 想到这里,一丝笑意浸染栾春干净清冷的脸,“知道越界的代价吗?我们可是在耶稣画像底下发的誓。” 江承舟拉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拦腰抱起她。 对她说,“耶稣听不懂中文。” - 第二天。 栾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房间的光线依然很暗,她贪心地往这个怀抱里蹭了蹭。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在更小的时候,两个人在寒冷潮湿的地方相拥而眠取暖。……有那样的时候吗?她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关于这个问题,她只思考了两分钟,就把这种错觉归咎于从小到大受到的来自江承舟的冷遇。可能她潜意识还是希望自己能被他温柔以待。 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头顶上落下来的细密的吻所印证,他的吻让她想要在这个怀抱里停留更久。她昨晚临睡之前的心动,也有了着落。 耳鬓厮磨之间,他的声音混在鼻息中扑在她耳边,“别去拍那个宣传片。” “什么?”栾春下意识怀疑耳朵捕捉到的信息,温暖也太短暂了。 江承舟搂紧她,“别拍Sheeve的广告了。” 别去拍那个宣传片。栾春的心一下就凉了。她脑中飞快地闪过迄今发生的每一幕画面,那种以为对方被自己魅力折服的成就感瞬间溃不成军。 她坐起来,眉头深锁眸中带惑,看向躺着的男人。他这么快就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令她害怕,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想用感情控制我……服从你的意志?” 这样的态度转变之快,超过了江承舟的预料。她这个戒备状态也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只是他眼里的受伤,被她的说法一丝一丝抽走。 栾春冷笑一声,“江承舟,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承舟阖上眼眸,再睁眼的时候恢复冷清的样子,他也坐起身,让步似的放缓语调,“如果非要拍,换掉闵一衍。” 栾春急于撇清关系似的,站起来远离这张床,“你以为没有小衍,我凭什么跟Sheeve谈条件?所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阻止我拍这个宣传片?” 愤怒与困惑混合着不可理喻搅动她的情绪,她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的受伤感。他甚至学会了她的谈判方式,反将她一局。 江承舟因为她远离他的动作,眸色越来越冷,他决然地丢出一个“是”。 栾春又后退了几步,她从没觉得这里的地板穿心的凉,凉到她不住颤抖。她以笑掩饰身体的抖动,但是心里那个小女孩已经跌坐下来大哭。 她说着“抱歉不能让你如愿,我一定会把它拍好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江承舟漠然看着合上的门,手掌在她躺过的余温上摩挲,嘴里还在咀嚼那句“用感情控制、服从意志”。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如此,是他不好。 等到那片余热消失,他才下床弯腰去捡她的拖鞋,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人已经不见了。 他轻轻带上自己的房门,走到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