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苏宛轩惊讶,追问道:“也怎么?” 竹杏想阻止陈桂兰,被苏宛轩凌厉的眼神一瞥,陈桂兰打了个哆嗦,有些伤感道:“郡主不知道吗?昨夜将军就命刘里正判了那几人流刑,就连刘大郎的儿子也跟着一起被判流放幽州......” 苏宛轩周身发寒,那少年只是想为父报仇,且并没有成功,流放幽州,恐怕很难活命。 所以夏槿言究竟是因为那少年试图伤她,还是因为她与他置气,才下此重手呢?但无论如何,此杀孽因她而起,终是会由她背负...... 苏宛轩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昨日有少年为父报仇,而今日她则本来打算向父报仇......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我和玖樱不是有意瞒您的......”竹杏见她神思恍惚,不由得跪下急道:“昨日郡主状态实在是不好,所以我才没有说的......” 吓得她打翻了水盆的那句嘶吼,究竟是因为行刺的少年,还是因为盛怒的将军?竹杏不知道,但那其中饱含的痛苦,令人闻之心惊。 苏宛轩缓过神来,轻轻摇头:“都起来吧。” “是......”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陈桂兰再不敢吭一声。 苏宛轩心绪繁杂,原本打算今明事了,便动身回城的,现在她有些不想面对夏槿言,便对陈桂兰道:“趁我这几日还在别院,你今天就收拾收拾,下午便让鸦羽卫给你搬家,你们夫妻俩商量商量,明日将赁户的人选先交上,我要一一考察。” 勉力安排下这些事,苏宛轩只觉自己需要静一静,然而目前这个样子,洛钦和鸦羽卫估计都不会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从陈桂兰家出来,远远可见黎南山,再一想到道观一事,欲探究竟而无法,苏宛轩可谓异常消沉。 洛钦虽然此时不便询问竹杏昨天她走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她在一旁观察许久,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见苏宛轩独自骑马走在前方,她思量片刻,驱马上前与她并排而行。 苏宛轩见是她,叹道:“等回去见到将军,洛道长不必在意他说什么,是我派你去探查的......” “郡主可知我们修道之人有一言?” “是什么?”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洛钦看向她:“你我都是凡人,并不能未卜先知,在我看来,郡主当时做下的决定,已经是审时度势之后的最优解了。后面即使情势有变,人也不应责备当初的自己,所以我并不惧怕将军的不认同......如果因为担心情势有变而不敢妄动,那便束手束脚,什么也做不到了。” 洛钦此言,如潺潺春泉,将苏宛轩心中疑虑尽数洗涤消解,天高地阔,有时只需临门一脚,或者放手一搏,何须自悔? 她展颜一笑,“如此,确是我瞻前顾后了。” “将军也是一时情急,但郡主与他解释,他必定能理解的。” 也许是洛钦总能一句话切中要害,苏宛轩难得地放下心防,问道:“洛道长认为,有的人,只要解释,他就能懂得你的意思吗?而不是更加曲解?如果有时候,我无法解释呢?” “我想,只要他把你放在心上,他便会想要尽可能地贴近理解你的想法。”洛钦罕见地笑了笑:“吕英小时候就特别爱炫耀,捡了个奇怪的石头都要跟全村的小孩讲,有时候可讨人嫌了,后来他离开的前夜找到我,说怕再也回不来了,我那时候才慢慢意识到,他不是爱炫耀,只是想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