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悬崖穆晋安就算不死也会要了他半条命,我愿足矣。” 他不说还好,一说程觉就来气,“你不怕死,就把我往死路上逼!药下就下了,还把其中细节说得如此清楚明白,若不是那几人拦着那些将领非当场把你我碎尸万段不可。” 他朝着陈老啐一口,“晦气!要死你死去。亏地平日看你十分能耐,被那小姑娘一激什么都往外抖搂。” 程觉如此窝囊样,陈老一点都不意外,他老早就给那人讲过,这人是可以用但不能大用,贪财好色,软骨头一样的人物,让人看了就犯恶心。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看不透那妮子的心思?不过是故意为之,让他们绞尽脑汁按照疟疾的症状医治,一来二去,别说把人从死门关拉回来,就是保住西北军都成问题。到那时还有谁有精力去找寻跌落山崖的穆晋安。” 帐子里黑的可怕,程觉咽了口唾沫,暗道一声心狠手辣。 想起他阻止他拔箭时,暗自遣了两个鞑靼兵先走。开始他还不以为意,此时想怕是让人先去给图塔报信,等秋山道这里的西北军都因为中毒倒下时,图塔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激灵,试探地问道:“你起先让我拔箭,后又阻我拔箭,难道都是故意为之?你早就知道我会趁着穆晋安杀耶里奇时偷袭他?打从西北军夺下秋山道时你就没想过让耶里奇活着到三关!” 他越说越激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者。 陈老却不理他,当真眼一闭养起神来。 程觉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让鞑靼人顺利进入秋山道,让西北军和安虎父子困于西北,至于洪堡倒是个意外之喜。 如此怀王孤身一人在京,那人做起事来便不会束手束脚。 —— 帐外江白红了眼,攥紧了拳头。 天一从后面锁紧他,怕他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结果了那一老一少。 彭老和葛大夫等众位医者都神色复杂地看着眉眼冷峻的女子。 最后还是彭老问出心中疑惑,“你怎么那么确定他刚才的说辞都是有意为之?” 前脚把那一老一少关起来,后脚安秋鹜就悄悄叫上他们过来听墙角。 政事和调兵遣将他们不懂,但关于这次将士们中毒一事他们却是听得分明。 安秋鹜也不卖关子,“因为我之前仔细观察过将士们中毒的迹象,心中对此毒已有猜测。那个老者虽说得坚定,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能跟在鞑靼大帅身边的中原人,还是个如此年纪的老人,怎么可能被我三言两语就炸出实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说谎。” “如此,也正好验证我的猜测没错。” 葛大夫别扭地看着她,“心中有猜测为何不早说。” 安秋鹜哑然,讪笑道:“无凭无据,我总不能空口白牙胡说。再说了我是个女大夫,说出来有谁信!” 想起先前对她的种种质疑,葛大夫咕噜一句撇过脸,从脖子泛起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子。 “那你说说你的猜测,咱们也好对症下药。” 想从那老者口中得到实话是不可能的,只有看屏大夫能猜中几分。 安秋鹜却是胸有成竹,“不是猜测,是肯定。只是,情况危急,我想和王大夫单独谈谈。” “我?” 杵着拐杖站在最后的王大夫茫然地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 —— 西北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