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波澜。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书案上被遮住的女子画像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安秋鹜的一颦一笑。 在西北时那些叔叔伯伯也不是没有与他提及过嫁娶之事,也曾撮合过他与那些士族或是将门之女。 只是当时他心中谨记父亲的嘱咐,并无半分考虑儿女私情的心思。 他没有动过情,也不知何为动情。 后来,他与鞑靼那几仗打得凶狠了些,不仅得了那一身怪病,京中还传出些他是‘杀人魔头’的谣言。这谣言传地久了,听说有止小儿夜哭的奇效。 边关的军医也好,铃医也罢,甚至那些传闻于世间的神医圣手他都寻访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根治之法。 他能感觉到自己每次犯病时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自那时起他便把心思完全放在了西北军务上,他明白这世间的情爱或是与他并不相关。 直到这次回京遇见了那位女大夫。 穆晋安轻轻翘了翘嘴角,是什么时候对她动了心思呢? 也许是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第一次凶狠地亮出自己的利爪,不仅把刀架在了一直身手不错的江白脖子上,还想着挟制住他。 也或许是她面不改色,果断地用烙铁烙他伤口时;更或许是不忍他受此苦楚,在他面前红了眼圈落泪时... 何时动的心已经不重要,他只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心中那份挂念。 他对她真的动了心! 只是... 命运压在他身上的重担让他不敢过多的对这份爱意生出贪恋。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份喜欢,更不奢望这份喜欢能开花结果。 穆晋安眼中晕开一片墨色,他有些失神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京郊的烟花在夜幕中绽开,从书房中望出去只能瞧见那小小的一角。穆晋安捏了捏泛白的指节,他知道这么好看的烟花他这辈子都无法与她一起仰首而观。 ———— 京郊的烟花放了有多久,安秋鹜与眼前的两个丫鬟就对视了多久。 皎月伤养的好些了,可以勉强下地行走,只是还需要有人在一旁搀扶着。 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琥珀身上。 琥珀嫌弃地扶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皎月,手中却不敢放松丝毫。 安秋鹜头疼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她偶尔晚上偷偷出府这事皎月虽知情,但是这丫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主,连带着心思也不大活络。 并不大深究她出府是为了何事,只知道她这个主子如何吩咐她便如何行事。 琥珀却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安秋鹜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琥珀,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琥珀瞧出安秋鹜的为难,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问出了一句,“姑娘,偷偷出府所做之事会危及到你危及到侯府吗?” 安秋鹜一怔,答道:“不会。我所做之事与侯府无关,更不会危及到自己。” “那就好。婢子是姑娘的丫鬟,一切都听姑娘的。只要姑娘觉得此事该做便放手去做。” 琥珀眼中满是坚定,她安置好白芷后坐在房中想了一晚上。挣扎过也纠结过。 她是侯府的家生奴才,父辈早些年间都在侯府当差,侯府虽规矩森严,但待下人并不算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