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女怎么到了这般生疏的境地。 刚往万芳堂走了几步,安秋鹜就改了主意,就着琥珀的搀扶,领着身后一干仆从往前院去了。 安启辙今日沐休在家,见到安秋鹜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着实吃了一惊。 忙吩咐亲随拿来软垫自己则扶着安秋鹜坐下。 “鹜儿,身子还没大好,这般急着来见为父可是为了皎月的事。” 安启辙这样问,安秋鹜倒是没想到,她顺势答道:“父亲明鉴,女儿前来正是为了皎月之事。” 安启辙点点头,“鹜儿,不是为父不帮你,实在是你母亲处理的有理有据。侯府这么大奴仆们又这么多,无规矩不成方圆,皎月这丫头就是被你纵得无法无天,若再不管教迟早会出大事。” 见安启辙依旧不为所动,安秋鹜起身道:“父亲不想帮女儿,可是心里怪着女儿。” 她明亮的眸子满是倔强之色,嘴唇因伤而失了血色,整个人都消瘦不少。 安启辙有些心疼地别过眼去,“你先坐,有什么事咱们父女二人好好说。” “为父...并未怪你。” “不,父亲是怪我的,想来父亲对我颇为失望吧!” 安秋鹜咬了咬唇并未依言坐下,她继续道:“母亲本来没有对皎月用刑,想来只以为皎月不过是把白家姑娘弄伤了;后来那位白大学士上门赔礼道歉后,母亲才一反常态用了刑,想必是从白大学士口中得知,那日皎月折断了白家姑娘的手脚吧。” “所以,父亲和母亲大为震怒,没想到教养了近十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安启辙心中叹息,“鹜儿,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皎月这丫头仗着自己一身好本事,肆意妄为了。” 安秋鹜明白他的用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父亲不必为女儿开脱,也不必为了女儿遮掩。若没有女儿的示意,皎月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贸然下此狠手。” 见安启辙不再反驳她继续道:“父亲和母亲认为,白家姑娘对我口出妄言,并指使婢女暗算于我,我出手反击是对的;只是不应该让皎月下此狠手,这不是侯门贵女的做派,更不是诚阳侯府的做派!” 安启辙揉了揉眉心:“鹜儿知道就好。” “所以,母亲起先关押皎月只是因为本就对她不满借此罚罚她;而后来对她动了刑罚,与其说惩罚皎月,不如说是做给我看的。她知道我待皎月和琥珀二人情同姐妹,刑罚罚在皎月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 安启辙无言默认。 “想来母亲早已对我这个‘女儿’诸多不满了吧。” 她缓缓地蹲下仰视着安启辙,就像小时候才到侯府那样,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之情,“父亲,我是不是一点也不像‘安秋鹜’。真正的安秋鹜是一身才情,端庄贤淑;是父亲母亲最乖的女儿。绝不是现在我这样心狠手辣,肆意妄为的性子。” 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安秋鹜却手心向上倔强地把泪珠抹去。 自从认了这个女儿后,何曾见过她在他面前哭过。 他像小时候一般拍了拍安秋鹜的头顶,“起来坐着说话吧。鹜儿是父亲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想起刚在玄元观外瞧见这个女儿时,她蜷缩在屋檐的一角,任由檐外的雨水打湿她的裤脚,冻得全身发紫就是倔强地不吭一声。 他是诚阳侯府世子,锦衣玉食惯了,当时一见只觉备受震撼。不知她小小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