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铃响,周围瞬间热闹起来,小孩们听见下课铃往外蹿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打闹冲出门的笑声,一时间全都往耳朵里钻。 几米外的办公室的门彻底被推开,季薇从门内走出来,手册夹着一个册子,腰处还挂着一个扩音器。远远往这这看了眼,嘴唇张阖怔怔停了几秒,才缓缓说:“你可以进去修了。” 话落转身往转角走,身影消失。 林别惜看见追珩点了点头,在她走后往回走向办公室。 她没跟上去,理解错误的尴尬还停滞在她周围。 追珩双手已经习惯性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看她,扬了扬下巴,面上表情不显,“跟上。” 追风小学建立在山顶,周边保留了岛上原有黄色岩石,给最外侧围上了一层高高的防护栏,即便如此,海风还是嚣张地往里灌。 林别惜被风迷了眼,恍然跟着走进去,对上一片昏暗。 这间办公室正对隔壁大楼,属于死角,玻璃窗只能看到对面的建筑,天顶倾泻而下的那一束光根本不足以将整个室内点亮。 尤其是,追珩把最后那点玻璃窗缝隙,“哐”的一声拉上后,耳边的风吹噪声瞬间降噪般平息下来。 追珩见她进来,回头往她的方向走。 林别惜就停在门口处,灯光的按钮修得稍高,在她耳侧。门把手在她另一边。 他靠近,在离她半脚的距离停下,一手拉着已经是半掩的门把手往内扣,门锁“咔哒”轻合,另一只手手腕内撑着墙摁了摁灯光按钮,没有反应,室内依旧保持黑暗。 仍然是环住她的姿势,林别惜有些遭不住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不知为何今天有隐隐约约的甜腻,恰巧是她最爱吃的那款冰淇淋的味道。 她怕他再近一步,她就抵不住要攀在他身上去嗅出他身上气息的来源。 “灯坏了吗?” “你怕?” “我什么时候怕过。”林别惜嘴硬说。 他轻笑一声,难耐的气息霎时脱离她的嗅觉范围,极轻的一声“哦”。 “断电了,来帮个忙。” “那你关什么门?”林别惜抓了抓衣摆,在不太清明的视线跟着他轮廓走。 “不然你想让学生进来打扰我修电路?”追珩把手电筒打开,立在桌面,一束圆形光柱正对着天花板。 光柱下很快出现浮动在半空的白色碎屑,办公室里堆叠各种各样的纸质书和材料压下了轻薄的空气。 闷热、压抑、潮热以及老旧的底子,都无一不在激发着唤醒她小时候那些点点滴滴。有一些气味会带人走进旧忆,而有一些气味会带人走向憧憬的未来。 追珩身上的气味是后者,她不自觉往他那靠近一两步,试图压下自己因为熟悉的味道而即将翻涌的情绪。 “不过,你以后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不要关门。”追珩的声音打破一时的宁静,把她从浮沉的思绪里拉出来。 “噢,为什么?”林别惜对这类事情没什么特别清晰立体的感受,小时候和林砚共处一室玩游戏的日子也不少,长大了虽懂得避嫌,但毕竟是最亲密的朋友,他进来坐会儿她不会刻意拒绝。 追珩停下手中的翻找的动作,像是真诚建议,“反正,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你记住就行。” “那你呢?”林别惜撑在桌子上,趁着灯光往他那靠,侧头对上追珩的双眼。 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