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缩回小爪子,却被牢牢钳制住,“你放开。” “若是放开你,谁知道会不会再扒我的衣服。”沈寂手丝毫没有松动。 慕晏兰脸更红了,烧的原地能擦除火花来。“我……我方才被梦魇住了,稀里糊涂冒犯了您……”声音越说越低。 看着她恨不得钻进床缝里,沈寂这才松开了手。 乍一松开,慕晏兰就跟耗子见到猫,呲溜缩回床里了。 她蒙在被子里,心里疯狂呐喊,太丢人了,她去扒人衣服,还被人得了正着,沈寂向来寡言,应当不会声张吧? 若是旁人知道,她便不用活了。她心里的土拨鼠尖叫着,翻滚着,内心隐隐遗憾还是没看到…… 慕晏兰胡思乱想了一宿,快天明的时候才睡着,起来时候,她眼下挂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 等用朝食的时候,看见沈寂眼下的乌青,慕晏兰心虚地低头吃饭。 沈寂夹了一筷子豆干,看着埋头吃饭的小丫头,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正月二十是慕致的生辰,慕晏兰开了库房,寻了一块澄泥砚,可笔洗却没一件合心的。 慕晏兰出府,来到书铺,她转了一圈,寻到了一款青蛙卧荷笔洗,甚是有趣,又选了沉木圆雕笔格,掠过书架子上的时候,看见一本南朝曲赋,她便取下来,一道付了银子。 “夫人,一共是四百两银子。”账房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报了个数,慕晏兰取下荷包,让白术去付账。 这时门外来了两个人,见到慕晏兰立在书架旁,朝着她走去。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吴婉岚不愉地说道。 慕晏兰回过头,“致儿快到生辰了,我来买些书本杂物,表姐是来购置文房用品的吗?” 吴婉岚一眼扫去,慕晏兰粉嘟嘟的小脸,五官精致小巧,如同美玉细细雕琢而成,眸子清澈明净,看着糯米糕眉眼盈盈,一颦一笑,说不出娇憨灵动,心里颇有些不知滋味。 往常,她从来瞧不起这个东府的表妹,笨拙呆滞,且整日宅在家中,丝毫无才情灵秀,可这猛然一下子变得如此可人儿。 蓦然想起身旁的人,吴婉岚声音带了一丝排斥,“自然是选书,你买好就早日归家,既然嫁人,便要安分守己。” “吴姑娘。”她身旁的男子低声喊道,“莫要乱说。” 慕晏兰这时才发现她身旁还站着人,她一眼扫过去,目光定了定,竟然是裴鸿光,一瞬间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时,白术已经付了账,提着东西走过来,慕晏兰说了告辞,便领着白术走了。 裴鸿光看着秀美的女子,出了书屋,过了街道,上了侯府的马车,一时颇为惆怅。 吴婉岚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两人年少相识,多年来青梅竹马,虽然门第差距大,可裴鸿光从不曾嫌弃,甚至在高中状元后,拒绝了众多提前的高门贵女。 她原本以为两人快要修成正果,可就在前些时候,裴鸿光居然不再提婚事的事,她一个女子怎好追问。 后来,她偷偷花了银两从裴鸿光小厮那里得知,他居然给慕晏兰送羊脂玉,还送过珍贵的绿菊花,她心里酸了一阵子,不过慕晏兰已经嫁为人妇,不足成为威胁。 谁知今日竟然碰着了! 慕晏兰坐在马车上,望着缠枝纹的棉帘子,怪不得裴鸿光会拦住她的马车,嘴里还口口声声叫着兰儿,原来是吴婉岚的岚儿,并非慕晏兰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