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又一遭。 如今他的处境,不仅是免官补银,背后还有不知名的黑手,那人看样子分明想置他于死地,今日他在狱中苦思冥想,猜不到来人的身份。 “我……”慕镇握紧拳头,“东府向来人丁单薄,经过这一回,我方才觉得家族兴旺如何重要。” 慕夫人狠狠推了他一把,看着慕镇错愕仰躺在罗汉踏上,犹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 “慕镇,你这昏蛋。”慕夫人向来温婉,从没骂过人,骂了一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捡起旁边的引枕,砸在慕镇身上,气冲冲走了。 翠清院灯笼随风摇曳,而正屋却是一片昏暗,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慕夫人抹了抹眼泪,点上蜡烛。 曾嬷嬷看见夫人眼睛红肿,心里难受:“夫人,打听清楚了,圣上下令罢官免职,还要老爷补齐八万两银子。” 竟然这样。八万两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不好凑齐,可也不是难如登天的事。 “可有时限?” “五日内必须凑齐,若是凑不齐,就要以苦力相抵。”曾嬷嬷说道。 五日,时间太短了。慕夫人垂头思索对策。 青竹院,慕晏兰看着面前的两箱子金银首饰,古画书籍,这是从嫁妆中挑选出来值钱的。死当的话,应当能典当一万两。 “姑娘,这些是你嫁妆里最值钱的,若是全部典当了,以后若是……”白术欲言又止。 姑娘家的嫁妆,是一辈子的底气,也是一辈子保障。 慕晏兰轻声说:“无妨。你去把几个店铺庄子的庄子铺子房契地契拿过来。”加上这些,应该能凑两万多两银子。 白术看着姑娘把房契拿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沈寂迈进屋子,看见横在堂中的两个箱子,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的嫁妆。 瞧得出来,这都是从里面精挑细选出来,值钱的东西,他的眼眸暗了暗,就算把嫁妆抵出去,也不打算向他开口。 进入内室,沈寂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地契,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 慕晏兰看见他进来,她放下手中的房契,“我这便收拾好。”接着想起,虽然这是她的嫁妆,可是都是在镇安侯府登记造册的,拿着嫁妆贴补娘家,终究不好看。 慕晏兰咬咬嘴唇,难为情地说道:“慕府底子薄,一时间凑不齐那么多银两,阿爹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好,劳苦重活干不得,我想典当一些嫁妆,填补一些亏空。” “这事做的不地道,老夫人同夫人那里我会亲自解释,往后我会着手经营铺子,慢慢把嫁妆赚回来的。”她放低姿态,毕竟这件事她理短。 沈寂充耳未闻,冷冷看了她一眼,慕晏兰以为他这是恼了,“我最多五年,便会把嫁妆赚回来。定不让侯府吃亏,若是不然,我们可以立字据。” 啪的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慕晏兰心头一跳,看着沈寂推着四轮椅,冷肃的脸上带着怒气,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便是如此想我!”说完拂袖离去。 慕晏兰看着桌子上的茶碗,汝窑的碗盖裂了缝,她的心如同茶碗里的水,起伏不定,肆意流淌。 下人们一脸惊慌,停下手头的事情,等着慕晏兰发话。“继续盘点,别忘了登记造册。”慕晏兰有气无力地对白术说。 直到深夜才登记造册,整理完毕。而沈寂一夜没有归来。 慕晏兰蜷缩在拔步床上,看着幔帐层层,她不知道为何沈寂那么愤怒,可她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