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致羞愧红了脸,在书院,夫子常说他生性驽钝,只会苦学,不堪大器。 慕夫人帮衬,“出来游玩,倒弄得跟考教功课一般。别扫了孩子的兴。” 慕镇当然惟夫人是从,随口夸了慕致两句,一家和乐继续爬山。 致儿虽然是慕夫人亲生的,可自小被其祖父接走,留在外院教养,直到前两年,公公去世,她才能接手教养。不过那时慕致已经六岁了,到了启蒙的年纪,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族学念书。他们母子难得有这么一起出游的机会。 慕夫人身子骨不好,走两步便开始喘不上气来。 慕镇连忙叫仆人抬上竹椅,他寸步不离的跟在旁边,如今他身材发胖,走了一炷香汗流浃背,腿脚发软。 旁人也不好到哪里,主仆瘦的瘦,胖的胖,但都身体虚,走不了几步就喘。 “这个地儿看着就亮堂,空气中还沁着梅花香味呢。”曾嬷嬷擦了擦汗,自小长于田野,虽然在慕府锦衣玉食,但终究不如乡下的生活充实。 慕晏兰调皮,“为何遥知不是雪,单单这暗香幽幽,便不能把雪认成梅花。” 曾嬷嬷一把挑开树枝,“咱不懂这些哩,就觉得好闻,好看,”话停顿了一会,硬生生接上一个,“好吃。”总算凑够了三好。 看曾嬷嬷擦着冷汗,掐字邹文,一时间笑声不断。 “你们别笑,等我做了梅花糕,炸了梅花团子,酿了梅花酒,保管你们香的咬掉舌头哩。”曾嬷嬷甚是不服气。 慕晏兰忍住笑,“嬷嬷,等你把十八般武艺施展完,这梅林估计就秃了。” 一路笑闹,一行人沿着蜿蜒而上的小径,缓步向上,梅树林很茂密,枝桠时常斜逸出小径,需要抬起树枝才能钻过去,慕晏兰笨拙弯着腰,夹袄被汗水打湿。 慕致刚开始还绷着,后来便玩得不亦乐乎,在枝桠间钻来钻去,脸上洋溢着笑。 不过终究体力不支,走了一会儿,便被奴仆背在肩上。 庄子里管事早就侯在门口,慕夫人娘家姓郑,管事是郑家的家生子,后来成了慕夫人的陪房,帮忙管理庄子。 庄子整洁不失野趣,看来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郑管家笑着迎上来,“老爷夫人,后面的院子都备好了,老奴引你们先行歇息。” 一路上玩闹,倒也有些倦意,他们回到房屋歇息洗漱,不久下人传话,中午准备了烤鹿肉。 慕晏兰的院子就在主院旁边,三间正房,东西各一厢房,院内种着青竹,深秋时节,竹叶边缘微微泛黄,她靠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青竹。 白术端过一碗药,“姑娘,该喝药了。” 慕晏兰脸皱成一团,又是李大夫开的药,“我不想喝,太苦了。” “姑娘,你必须按时喝,李大夫说了,你脾胃虚弱,虚寒瘀滞,只有把身体调理好了,才能瘦下去。”白术义正言辞说道。 “好吧,那你先把蜜饯准备好。”慕晏兰皱着脸,一口喝干了碗里的药汁,好苦。 赶紧往嘴里含一颗蜜饯,轻轻嚼了嚼,蜜饯甜香蔓延,直到苦涩味道散尽,她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晚秋时节,晌午不冷不热,凉爽的风穿过枫树林,吹过堂屋。 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庄子产的食物,烤鹿肉的香气丝丝袅袅的飘出来。 慕晏兰半天就闻见味道了,李大夫的药别的效果不知道,开胃的效果肯定是有的,平时倦怠不思饮食,现在一闻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