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闭门思过,一时间府里愁云密布,连他们这些子下人跟着担惊受怕。 墙倒众人推,原本交好的世家,皆避之不及,慕府一时间门庭冷落,姑娘的婚事愈发艰难了。 里间幔帐低垂,暖意融融,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慕晏兰身上盖着两层锦被,双眼紧闭着,脸颊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梦中慕府因违抗赐婚圣旨,全家流放益州,边境生活艰苦,一家人苦苦熬日子。嘉元二十五年党项铁骑攻破益州城门,熊熊烈火,凄厉惨叫,昔日繁华的益州城化为人间炼狱…… “姑娘,该喝药了。”白术上前唤了一声。 慕晏兰眉头微皱,手指紧紧抓着锦被,指尖由于用力而泛白。 身后房梁烧着了,冒着滚滚浓烟,她看着逼近的党项人,握紧了手中匕首,绝望而悲凉。城门破了,他定然是不在了,这世间便再无人护她…… 白术发愁看了看药碗,又唤了一声:“姑娘醒醒。” “阿衡……”一声决绝的呼声,慕晏兰猛然坐起来,喘着粗气,指尖犹然打着颤。 白术放下托盘,坐在拔步床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莫怕莫怕,姑娘莫不是被梦魇了?” 慕晏兰呆呆望着她,脸上惊疑未定,凄厉的哭喊声犹在耳边。 “只是做梦罢了,姑娘莫怕……”白术轻声细语抚慰。 半晌她轻声道:“白术姐姐……” 慕晏兰地抱住白术,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脸上残存着泪痕。 白术关切问道,“姑娘做了什么梦?怎得吓成这样?” 慕晏兰想到梦中凄厉的场景,下意识回避道,“我,记不清了。” 白术没多问,端来药碗,“还是赶紧趁热喝药吧,这汤药放凉了,药性就不足了。” 慕晏兰看着药碗里漆黑的药汁,心里直发憷,“闻着如此苦涩,这是哪位大夫开得药?” “回春堂的李大夫,还是老爷特地请回来的,听说医术高明着呢。” 李大夫开得药确实药到病除,可还有一个声名远扬的地方,就是开的药特别特别难苦。 慕晏兰弱弱辩解道,“白术姐姐,我发了一宿的汗,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能不能别吃了……” 白术郑重说道,“那可不能行,姑娘发热两天了,不吃药何时才能痊愈。” 慕晏兰瘪了瘪嘴,端起药碗,小舌头舔了一下,好苦! “我…真的好了……”慕晏兰杏眼巴巴说道。 白术毫不留情,“老爷可还在等奴婢回话呢。” 慕晏兰认命端起药碗,脸皱成一团,大口大口喝起来,这药简直苦的灵魂出窍了。 李大夫这么多年没被人套麻袋打死,真是奇迹。 看着碗里的药见底,白术这才露出笑,“姑娘,喏,糖渍梅子。” 慕晏兰赶紧捻起一颗,含在嘴里,白色的糖霜化开,梅子的酸甜冲淡了嘴里的药味。 她连着吃了三颗糖渍梅子,才把嘴里的药味压下去。 白术去翠清院回话,外间留下白汐值守。 慕晏兰靠在床柱上,想到梦境的种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慕府突然接到赐婚圣旨,令她嫁给镇北将军冲喜。这个赐婚对于慕府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谁人不知,开春的时候,柔然大军偷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