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冉少——!”
见冉少再次晕倒,保镖气愤至极,拎起子衿,将她像软泥一般扔了出去。
助理丁诗杰咆哮道:“神经病!来人!报警!把她丢进监狱去!”
子衿猝不及防,被摔出了几米开外。身子像裂开了无数道缝,疼痛从四面八方肢解她。她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一辆白色玛莎拉蒂缓缓开来。
从车上走下一个中年妇女。助理丁诗杰一见她,野鸭一般扑过去,讨好地微笑道:“青教授,您来得正好。咱们冉少……”
青教授瞟了眼冉少,淡漠问道:“怎么回事?”
丁诗杰大略陈述了事情经过,指着被保镖擒住的子衿说:“刚才,不知从哪里跑出个疯子。不知她做了什么手脚,冉少吐出一口血,又晕倒了……”
“你说谁是疯子?”青教授怒瞪双目,逼视丁诗杰。
丁诗杰以为她没听懂,指着子衿,嗫嚅道:“这丫头!”
“你才是疯子!”青教授憋着气,一耳光扇过去。
丁诗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的脸上,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变红。
他站稳脚跟,不明所以地捂住脸,睁大无辜的双目。“你,你怎么……?”
他想发火,又不敢。她是冉少的主治医师,得罪不起啊。
子衿挣脱保镖的束缚,呆望着母亲。从没见青医生发这么大火。才五年时间,她似乎老了许多,鬓间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她昏迷期间,母亲操了不少心吧?
子衿羽睫微润,张了半天嘴,才哽咽喊道:“妈——”
这一声“妈”,丽蕙等了五年!她鼻子一酸,冲过去,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谢谢你,谢谢我女儿!谢谢你能醒来……”她吻着女儿头发,泪水夺眶而出。
她是青教授的女儿?
众人惊呆了。
丁诗杰脸上的疼痛还没消退,心里比吃了屎还难受。得罪了青教授,可如何是好?万一她拒绝为冉少治病,该怎么办?
“妈妈,救救他吧。”子衿微微抬眉,看着冉臻说。
病毒已攻入他的心脏。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因心脏骤停而死去!
前五世,他俩都深深相爱,但没一次善终。这一世,才见面,他就病入膏肓了。能不能与他在一起,已不重要了。
她不能看他死去啊!
凭子衿的医术,治好他没问题。但他还不认识了解她,不可能让她治病。再说她不是医生,也没资格治病。她需要青教授帮忙。
“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晕倒了,病得很重。”子衿忧心忡忡地摇头,不时拿眼瞧冉臻。
丽蕙松开子衿,走向冉臻。
“叫救护车了吗?”丽蕙蹲下,一边为冉臻把脉,一边问。
丁诗杰垂立在旁,听教授询问,立即谄媚回答:“叫了,叫了。快到了。”
“近来他吃了什么药?”丽蕙面无表情地问。
“没有啊。他只吃您开的药。怎么?病又加重了?”丁诗杰握住拳,紧张得直冒冷汗。
“倒不是。心律正常,血脉畅通,心肾功能协调,有好转迹象。但要及时治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中西医结合吧。”
“真的吗?太谢谢了!”丁诗杰连连拱手,差点没喊出“阿弥陀佛”,顿时忘了脸上的痛。
“唔哩——唔哩——”
救护车急促地开来,一辆警车随后跟来。
见到警车,丁诗杰脸色陡变,刚才忙着说话,忘了取消报警。他跑过去,将警车打发走。
回医院的路上,丽蕙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飞了似的。
她一迭声地问:“头晕吗?”“疼吗?”“有哪里不舒服吗?”“胳膊呢?”
“……”
“好像哪里都痛。”子衿微蹙眉头,活动着手臂,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