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家娇养惯了,还望王爷海涵。” 沈玠朝孟氏行礼,“蕙儿素来端庄,小婿照拂是应当的,岳母大人言重了。” 姜伯游捋着胡子叹气,比起沈玠这样的皇族,他更忧虑的是谢危。 谢危此人,让人捉摸不透,喜怒形色令人心怯。 “奉先生之命,将夫人贺礼呈上。” 剑书恭敬行了礼,身后的小厮抬上一尊白玉观音像。 ——独山玉,南阳进贡的御赐之物。 孟氏一怔,“这玉温润通透,不像是凡品。” 姜伯游清了清嗓子,纠正道“这是国库的进贡之物,先生这贺礼太过贵重。” 御赐之物,存于国库,本就是赏赐皇亲国戚。姜府不过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如何担得起这样的贺礼。 谢危掀了掀眼皮,淡然一笑,“虽还未同二小姐成亲,终究是晚辈。” 他顿了顿,眉眼间神色自若, “听闻夫人喜礼佛,恰巧这玉石成色尚可,便命工匠精心雕琢了半个月,总算没有耽误夫人寿辰。” 成色尚可, 谢危这话姜伯游却不敢苟同,观音雕琢极为细致,就连衣摆处的纹路都是芍药。 可见谢危是用了心思的,先前姜伯游对谢危多有微词,如今从姜雪宁的首饰,衣裳。 便能看出谢危养得极好。 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尽心些。 “雪宁,今日你母亲也为你备了礼。”姜伯游不再推脱,命人将观音像奉到孟氏房中。 姜雪宁局促地走过去,孟氏比以前和蔼不少,不知是碍于谢危,还是母女情分深了些。 孟氏拍了拍姜雪宁的手背,温和道“你这些日子在谢府可还好?” 姜雪宁如实回答,“没有什么不妥,就是裳儿不在,梳妆颇不合心意。” 孟氏思忖片刻,“明日我让人将裳儿给你送过去,你姐姐那自有我去说。” 姜雪宁抬眸,似是惊讶,“母亲......” “你是我十月怀胎的骨肉,早些年亏欠了你,我虽有心弥补,可终归母女情分淡薄。” 孟氏的话,倒也在理,到底不是膝下承欢的女儿,自然生分。 席间,姜雪宁话极少,吃的也少。 谢危见她没怎么动筷子,索性让人撤了桌上的炙羊肉。 “若是吃不惯,回府再用膳。”谢危递过去一碟绿豆糕, 姜雪宁叹了口气,她左手手腕上多了暮山紫的镯子。 她见过这镯子,姜雪蕙出嫁时手上戴的也是暮山紫,但成色不如姜雪宁。 方妙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宁宁,元宵灯会,你是陪西域那位楼兰公主逛灯会,还是长公主?” 姜雪宁咬着绿豆糕,“楼兰要陪燕临去接见鞑靼使臣,殿下要陪沈嘉学骑马。” 言外之意,陪她逛灯会的八成是帝师大人。 姜雪宁递过去一块糕,轻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方妙余光瞥见谢危,浑身一颤,“不不不,你还是跟帝师大人好好玩吧。” 谢危那清风朗月的圣人风骨,令人生畏。 姜雪宁不解,“你不是跟沈玠一同逛灯会?” “哎呀,他要去皇陵,忙着清扫上香。”方妙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幽怨,“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