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判断?”艾普尔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发紧。直到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早起晨跑到现在,一口水都还没喝。早上进餐厅时,那股“老子全身毫无破绽”的自信和气势,这一刻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艾普尔舔了舔嘴唇,她莫名地想起十来分钟前,布鲁斯给她倒的那杯没加糖的咖啡。 温热的美式,一口喝光的话……一定很解渴。可惜她当时傻到没有喝。 艾普尔有点遗憾地垮着脸。 布鲁斯瞥了一眼艾普尔刚舔过的嘴唇。那唇上还泛着一点水光,但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因为身体缺乏水分而略有点干裂的唇纹。 布鲁斯转身走到浴室的隔间里去,那扇严实的门后是一个小小的置物空间。以前只是装模作样维持人设放了些酒杯和酒,后来艾普尔出现后,布鲁斯添置了纸笔,再接着是急救箱,后来甚至搞了折叠床和简单的检测仪器。 他在隔间里翻找矿泉水的时候,回想着这小小隔间的变化。那些变化是艾普尔对他产生影响的证明。一开始,布鲁斯还能对自己解释说那只是为了大局和他正义的目的而做的改变,但这会儿,布鲁斯很清楚,那样的解释糊弄不了他自己。就像那可笑的解释糊弄不了任何一个冷静的人。 艾普尔听见布鲁斯窸窸窣窣地在隔间里翻找东西。期间,两人一句对话都没有。她不知道布鲁斯在找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和布鲁斯说话。仿佛从某一刻开始。她就没办法自在地发声。 片刻后,布鲁斯端着一杯冰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杯子里装满了冰块,用一个略大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在艾普尔不解的目光中,布鲁斯打开了热水,然后将杯子放进了热水里。 “忘记矿泉水已经喝完了。”布鲁斯语气自然。 但艾普尔闻言,却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再次舔了一下唇:“没事,我也不渴。” 说完之后艾普尔就懊恼起自己的语气太过迫切了。这一瞬自然的情感流露让她莫名矮了布鲁斯一头。 布鲁斯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自地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稍微等上一会儿吧。” 艾普尔的声音低了下去:“真不渴。” 布鲁斯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浴室被安静填充得满满的。对于两人来说,这都是少有的体验。艾普尔回想自己每一次进浴室的情形,除了卧床休息的那些时间,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喋喋不休地和浴室里的超英扯皮,少数时候她会安静地听对方分析,更多的时候则担得上一句“鸡飞狗跳”。总而言之,她没在浴室里这样和人平静地相处过。 明明……一开始是想要和布鲁斯撕破脸皮来着。 但其实……布鲁斯不故意惹人恼怒时,他就有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艾普尔盯着布鲁斯瞧了一会儿。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地瞧了一会儿。她再一次赞叹布鲁斯的好皮囊,她也同样知道在这幅皮囊之下,他还有坚韧的内心和堪称恐怖的大脑。 艾普尔移开了视线,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昨晚没有醒过来。”艾普尔再次抬眼,冷静地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艾普尔用有点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布鲁斯,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知道了?就这样?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没醒却知道你进过我房间的事?” “坦白来讲,我好奇。但是,我现在更想知道,如果我问出这样的问题,你会觉得是刚才的我在故意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