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尔依言放低了重心,不动声响地躲在掩体后。她近距离地见证了史蒂夫是如何利用一块碎石击倒前排的第一个敌人,同时引得其他敌人注意到他动向,然后他像逗小动物那样,引着敌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艾普尔不敢探出头,只能悄咪咪地躲在掩体后,仔细听着史蒂夫的动向。 声音有些嘈杂。艾普尔估摸着那是因为敌人数量不少的缘故。但即使如此,艾普尔也没听见史蒂夫的声音,倒是不停有其他人发出痛呼声和惨叫声。有那么几个声响,听得艾普尔都头皮发麻。 大约过了十分钟,史蒂夫又摸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表现得小心翼翼。他手里摆弄着刚从敌人那儿缴获的枪|支,手背的关节处破了一层皮,正微微地渗出鲜血来。史蒂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热意,那是厮杀后的体温,有种令人畏惧的霸道。 “我们得走了。” 艾普尔点头,起身跟上史蒂夫。 由于没有带盾牌出门,保护艾普尔就变得比平日困难。史蒂夫不得不握着枪,随时保持警惕。这么一来,两人的行进速度就大打折扣。 艾普尔跟着史蒂夫在建筑物里穿了几分钟,才走出建筑物。 入目是一个略有点荒凉的建筑区。除了他们刚刚逃出来的这一座,附近还有不少在使用和没有使用的建筑。远处还不停地传来车流声和人声。但不管怎么看,艾普尔都没办法把这里和任何一个基础设施的完备的大城市联系在一起。要不是周围建筑物上的广告牌,艾普尔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弄到了美国之外的地方。 进入了平民生活的区域,史蒂夫没像刚才那样一直紧握着枪,他将枪藏进衣服里,然后拉着艾普尔快速前进着。 然而还没能走出那个街区,艾普尔就听见身后传来和背景音不太一样的急促脚步声。与此同时,史蒂夫也加快了步伐。 很显然,他也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响动,而且还知道了那是谁的声响。 艾普尔心下一紧,不由得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史蒂夫也护着艾普尔,提高了速度。 两人刚跑了二十来米,后面越来越大的喧闹声就变成了一声枪响。 艾普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随即史蒂夫一把搂住艾普尔就转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艾普尔几乎无法仔细思考。甚至连听力和视力也变得和意识不同步了。她只感觉周围一切都变得很缓慢,包括她自己的身体。她只能看见前方史蒂夫迅速地带她钻进另一座建筑物,然后在楼道和各个房间里找到一条得以通行的道路。 以往她觉得自己无法跳过的楼层间的距离和翻不过的障碍物,在肾上腺素和史蒂夫的帮助下,都显得不值一提。 那一刻,艾普尔觉得自己以后搞不好能去当个特工。 身后的追兵时隐时现,每一次艾普尔以为他们成功甩掉他们的时候,那些家伙又会再一次出现。 没完没了。 渐渐地,艾普尔开始体力不支。即使史蒂夫拖着她,她也很难再奔跑起来。 两人都知道,再这么下去,被对方追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摸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的装备肯定甩他们几条街。史蒂夫单枪匹马,还没带盾,要这样带着艾普尔突出重围,确实很勉强。 艾普尔已经完全丧失了机动能力,只是靠着墙壁在那儿喘气,连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