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但想着等下次上朝再上奏,以免有东施效颦嫌疑,结果被新来的抢先了。 大赦天下既是祖训也是各位心照不宣的惯例。 一是皇帝初登大位用以收买人心;二是稳定政.权。 朱翊钧收敛笑容,道:“余爱卿是认为缩减宫人之事不足以让臣民爱戴朕吗?” 余懋学一懵,怎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颤声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朱翊钧:“朕还以为缩减宫人能让你们看到朕欲施仁政的心,既然不能,那——” 高拱、户部尚书王国光、刑部尚书王之诰等人一听,心里大急,害怕好不容易可以省下来的钱要飞了。 高拱打断道:“陛下,臣以为缩减宫人足够彰显陛下仁慈,臣民必然感恩戴德。” “陛下,臣以为高阁老所言极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说道,又看向余懋学,“余大人,敢问赦免了重犯,那些受害人和他们家人会作何感想,你想过没有?” 并不是每个人都支持大赦天下,但碍于惯例,不好出言反对,可如今听皇上语气,他也不想大赦天下,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他没有想那么多啊!余懋学擦了擦头上冷汗,“是臣思虑不周,请陛下恕罪。” 朱翊钧站了起来,沉默片刻,问:“还有谁以为缩减宫人之事不足以让臣民爱戴朕,需要大赦天下,都站出来说说。” 高仪:“臣以为不必大赦天下。” 张居正:“臣和两位阁老想法一样。” 朱翊钧:“有什么想法现在便说出来,不要到时候又对朕不满,背后议论纷纷。” 这让人如何说?否认便会落个贪得无厌名声。再者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都要对皇上感恩戴德,更何况皇上缩减宫人是实实在在有为国库节流的好处,还不知足便显得忠心不足。 众人道:“臣不敢。”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宗亲,道:“陛下深仁厚泽,勤勉节俭,两位太后娘娘识大体,宅心仁厚,放宫人荣归故里,已是我大明之福,无须画蛇添足。” . 收到王用汲的信时,远在琼山的海瑞才从地里耕种回来。 将满是泥土的手先洗一次,搓一层皂荚,再洗一次,直到指甲里没有了脏污,重重甩了几下,用手帕擦干。 嘴角含笑,慢慢展开信,细细读了起来。 自言自语道:“明受兄,你怎么比我还高兴啦?” 正打算趁着手还干净,赶快回信,结果屋外传来声音。 “海青天,海老爷,你在不在家?” 海瑞院子门没有关,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见是邻居大娘,无奈笑道:“海大娘,你有什么事?说了不要再这样叫我,我都不做官了,你直接叫我海瑞就行了。” 他们村里都是姓海,同村同族。 海大娘固执道:“我就乐意叫你海青天,只有你才配得上青天,那些官老爷一个个的祸害我们百姓,还害你——” 海瑞不愿让她再说下去,免得惹祸端,“海大娘,你有什么事吗?” “哎!”海大娘拍了怕自己脑袋,“人老了,总忘事。我们是不是换了皇帝?” 海瑞让开路,示意她进屋说话,“是的,先帝去年六月驾崩,新帝去年九月登基,年号定为万历,今年是万历元年。” 皇权更迭对底层老百姓来说太遥远了,一些不识字又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