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恩怨。对于高拱落难,慈圣皇太后实在难以给予同情。 朱翊钧不确定问道:“刑部尚书王之诰似与张阁老家有亲?” 张居正:“陛下好记性。他与我家是姻亲。” 朱翊钧微微一笑,道:“他为人也算忠直,张阁老以为杨博等人提议如何?” 张居正还未回话,慈圣皇太后抢先道:“这个王之诰虽是张阁老姻亲,但他被罢免后隆庆三年起复,是高拱建议先帝启用的。刑部不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庇高拱。东厂审讯最公道,他们与大臣既没有纠葛,又不沾亲带故。” 张居正并无意外,慈圣皇太后是位女中豪杰,政治能力丝毫不逊于隆庆帝,对朝中官员调动更是熟记于心,故此内阁大学士、六部大臣都隐隐对她有所忌惮,甚至当初隆庆帝亦是如此。 赞同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朱翊钧心中无不遗憾,自己生母才能出众,只可惜看过直播后,他无法再完完全全信任她、依赖她了。 用人身兔子头主播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不是完完全全的利益共同体。 奏疏被驳回,杨博等人心里有所准备。 顺天府不利于张居正的言论愈演愈烈。 在家养病的高仪躺不下去了,打算登门劝一劝张居正,不料还未起身,张居正来他家里探望他。 高仪善于藏拙,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已经能够坐起来了,高仪请张居正到书房见面,他梳洗更衣整理一番。 张居正早一步等在书房。 让最信任的仆人守着门,高仪推门而入。 一见张居正,高仪大吃一惊:“张阁老脸色怎会如此憔悴?” 看起来我不是病人,你才是。 张居正神色未变,道:“朝中政务繁重,你要是病好了便早日回来搭把手。” 高仪无奈道:“我也想,可李太医把我按在床上,我哪里敢动。” 张居正想到李时珍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也是有些发怵。 人人怕见大夫,张居正也不例外。 特别那个人还是李时珍。 高仪见他神色比刚刚进来时有所松动,道:“虽我比不得你和高阁老资历深、能力出众,也比不得你们更受先帝和皇上重用,但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高仪兄,请讲。” 张居正正是心乱如麻,特意上门找高仪。 “我虽不知你为何不赞同刑部审理,但东厂万万是不可的。东厂是如何行事,我不必多言。高阁老落入东厂只会生不如死。 就说冯保那人睚眦必报,对高阁老又恨之入骨。 若只是私仇,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我也不多说什么,自古成王败寇。 可冯保为人贪得无厌,又心术不正,更可怕的是慈圣皇太后对他信任有加。 皇上年幼,已有圣君之雏形,若让冯保这样的人得势,耽误皇上,我大明江山危矣。” 张居正下意识反驳:“怎么会?不是还有你我辅佐皇上。” 高仪反问:“后宫之事难道你我还能插手?” 张居正沉默不语。 高仪继续道:“我知道,你张阁老有鸿鹄之志,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不是我等俗人可比肩,只是……再如何权衡也不能让高阁老冤死于刺杀之事。更何况谁又知道东厂冯保等人不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