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乱成一片,不过幸好时日短,影响不大。 司礼监随笔太监张宏。 在司礼监多年,一直低调行事,最近一年更是毫无存在感。 即便被冯保一派人为难打压,也似乌龟躲在壳子里,动也不动一下。 他的干儿子张鲸十分不齿,每日出言挑拨,想要自己干爹长些进取心,和冯保一争高下。 他也读了不少书,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不抓住机会出头何时出。 他私底下与冯保身边小太监也是斗得不可开交。 结果,回头一看,他干爹一日比一日窝囊。一咬牙一跺脚,他转投冯保门下了,花了一大笔银子,让冯保干儿子帮着说了好话,调到东厂去了。 司礼监每日与案牍为伍,他早已厌倦。东厂不同,出去当差威风凛凛,谁都不敢怠慢。 张宏冷眼旁观,没有阻拦,还是窝在司礼监默默无闻。 原本他以为一切只是凑巧,直到此次星变事件发生,朝中大乱,他才终于确认,真实的世界与他梦中的世界不一样了。 在梦中,他活到了万历中期,知道冯保未来十年不但不会倒台,而且还会权势熏天,他自然不会和冯保对着干。 至于干儿子张鲸,在梦中,自己与他联合扳倒冯保,但他不择手段媚上,得势后迫害良臣,自己劝阻无效,两人分道扬镳。 如今他转投冯保门下也好。 张宏感觉有一只有力的手在拨动命运的轨迹。 万历帝原本应该听张居正教导,下诏书躬身自省,这次竟然大发雷霆,宁可得罪群臣,也要坚决拒绝。 . 慈圣皇太后怒气冲冲到乾清宫,“你要是不愿当皇帝,直接写退位诏书,何必发疯?” 朱翊钧冷冷道:“父皇将皇位传给朕便是朕的。” “张阁老一片苦心,你听他话便可平息上天之怒,何必惹是生非?” 让一个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的皇帝低头认错,说得多么理所当然。 又对殷朗厉声道:“殷朗,本宫敬重你是宫中老人,当初世宗皇帝和先帝都对你赞赏有加,你为何要陪着皇上胡闹!他是小孩子,难道你也是吗?” 慈安皇太后坚信他的那一席话是替皇上说的。 殷朗连忙跪下。 “母妃何必迁怒殷公公。你言之凿凿,说只要朕自省便可消上天众怒,那你以为朕自省何事?不勤,不孝,不贤?母妃说一个,朕直接写在罪己诏上!” “你……”慈圣皇太后捂着胸口。 惜言连忙上前扶着,道:“陛下,潞王昨日生病发烧,娘娘一晚未眠。潞王好不容易退烧,娘娘才歇下,听闻消息就过来了。娘娘也是担忧你——” 惜言本意是让万历怜惜生母,缓和母子关系。 “闭嘴!”慈圣皇太后怒道:“谁让你和他说这些的。他眼里何时有我这个母妃,有他的弟弟了。” 朱翊钧还欲再讲,听到仁圣皇太后声音传来:“都住嘴!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仁圣皇太后听闻宫女说慈圣怒气冲冲来了乾清宫,她连忙紧随其后。 害怕他们母子两人又吵起来了。 深深看了眼朱翊钧,仁圣皇太后眼里充满探究与疑惑,道:“客星出于阁道旁而已,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皇上明日请阁老和六部大臣在文华殿商讨如何平息此事,再让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