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再去传!宫中宦官与外臣交往如此密切,本宫还是第一次见。”李贵妃似更生气了。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短了。 没一会,孟小忠求见,朱翊钧让他进来。 他一下子跪到朱翊钧脚下,大哭:“万岁爷,求求你替奴婢干爹做主啊!” 高拱、张居正和高仪俱是一惊。宫中禁止大哭,恐吓到贵人,宫女太监一般遇到伤心事只会躲起来小声哭。 孟小忠是孟冲的干儿子,他不惧受罚,如此哭泣…… 朱翊钧一颗心不断下沉,问:“出了何事?” “奴婢随娘娘的人去找干爹时发现干爹不在房中,连忙去找,在一无人住屋子里发现他……他自缢了!万岁爷,干爹是被人害死的……求你给他做主啊!” 好一招釜底抽薪!高拱、张居正和高仪都看向冯保,在宫中,他行事竟如此肆无忌惮。 “万岁爷,孟冲必是悔恨自己轻信贼人,污了先帝圣名,以此谢罪。你万万不要放过程文这等小人呀!” “今日他敢抹黑先帝圣明,怎知明日他会不会抹黑万岁爷你啊!” “若是朝中大臣有样学样,后患无穷!” “你胡说!”孟小忠怒道,“一定是你派人害死干爹的。平日里,你总欺压干爹,干爹怕给陛下添麻烦,不愿计较。如今你怕干爹说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才杀人灭口的。你——” “大胆!孟小忠住嘴!”朱翊钧呵斥。 孟小忠可怜兮兮,“陛下……” 内廷中,聪慧机敏、擅长察言观色之宦官如过江之卿,不胜枚举,似冯保、孟小忠、客用等等,孟冲资质实属一般。 当初高拱不愿司礼监掌印之位被冯保把持,也不愿再多一个似冯保这般心机深重之内相,故而才从膳食局找出孟冲这样一个人。 他身材微胖,脸比一般太监白嫩,平日总是笑呵呵,在宫中人缘极好。 朱翊钧想起他当上司礼监掌印这些年,好像越来越瘦,笑容越来越少,与其他宫人接触也越来越少。 张居正眉毛微微一动,他一边考虑要如何筹谋,一边竖起耳朵听众人动静。听见小皇帝万历虽看起来生气呵斥孟小冲多嘴,其实他是担忧孟小冲再说下去性命不保。 孟小忠是孟冲的干儿子,知道的越多,说的越多,死得越快。 “怎么……会这样?孟冲死了。”程文自信满满而来,一时难以置信。 李贵妃对冯保和孟小忠道:“孟冲的事本宫会查清楚。” 又对程文道:“程大人,除了孟冲,先帝身边其他伺候的人还有不少,你想让皇上传谁来都可以,今日皇上和本宫替你撑腰。” 程文听到李贵妃这蛊惑的话,眼睛一亮,刚要开口。高拱抢先,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程大人,今日这奏折你不应该上的。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愣是让你上了心。先帝为人宽厚,最厌恶妖道,你我共事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吗?你怎可如此冒失。” 程文贵在听话,但资质有限,无法应对波诡云谲的斗争。 李贵妃话中有话,她引.诱程文将证人供出,正好一石二鸟。 孟冲无疑是最重要的证人,也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连他都惨死,其他人下场如何自不必言说。 程文供出后,无疑两个结果,一是他们翻供,也许还能活下去;二是紧咬冯保不放,可位卑者证据证明力更弱,除非有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