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霍闻川抬起手,“给我一支手电。” 距他最近的姜银砚当即把电筒放到他掌中,霍闻川接过手电后,径直迈步朝前,其他人则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走。 众人循着声音向前走,但敲击声也一直在匀速移动,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是一种有目的的指引。 一派落针可闻的安静中,高茴幽幽地问:“会不会是陷阱?” 傅平湘捏着挂颈的观音玉坠,“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保佑前面啥也没有。” “嘘!”姜银砚食指抵唇,示意傅平湘噤声。 傅平湘赶紧住口,两只眼睛瞪若铜铃。 走廊的尽头是通往下层的楼梯口,众人此刻就停在这里,敲击声也在他们抵达时戛然而止。 对方的意图甚是明显。 姜银砚咂摸道:“看样子这人是想我们下去。” 高茴吞了吞口水,“那我们……下去吗?” 下一秒,霍闻川当机立断迈出脚踩下台阶,沉声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楼梯呈“>”形,下去又是一道走廊。 霍闻川把手电拧到最强光,向前照去,看不到走廊尽头。 张晴和推测:“这条走廊应该贯穿整艘船。” 高茴发出疑问:“这么大艘船,这些人是要去哪儿?” 张晴和:“这艘船大概率是商船,把本土的货物,如茶叶、瓷器等,通过海运输出国,卖给国外的商人。” 姜银砚进而理解道:“如果沉船是发生在他们去的途中,是不是意味着船上至今还保存着当时的货物?” 张晴和:“是的,但前提是这艘船还没有被海耗子发现。” 傅平湘捉出一个陌生词:“海耗子是啥?” “以破坏性的手段违法打捞沉船的人。”张晴和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又说:“走吧,我们去看看这艘船里的物品还在不在。” 说罢就往前走,发丝从傅平湘耳畔飞过,轻柔得宛若羽毛,拂得他耳朵一阵酥痒。 这一层同样有许多房间,与上一层不同的是,这一层的房间不是门对门,而是次第错开。 众人停在第一个房间外,门顶有一个圆圈,隐约可以看到圆圈内刻着一个字。 霍闻川直接用手擦开附着在上面的泥,露出一个铁画银钩的“天”字。 胡杨不解:“为啥要刻个天?” 张晴和看向下一个房间,“第二个房间上面应该刻着一个地字。” 宋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第二个房间外,擦掉上面的泥,“是地。”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张晴和解释道:“古时人们多用千字文来计数,天就是一号房,地就是二号房,以此类推。” 霍闻川推开天字间的门,手电灯还没照进去,高茴突然惊呼一声:“宋翔不见了。” 大伙儿连忙看向地字间,宋翔刚刚站立的位置,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带着手电凭空消失了。 姜银砚迅速往前走了几步,唤他:“宋翔,宋翔……” 长长的走廊,悄无声息。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这船是越看越阴森。宋翔,宋翔……”傅平湘又试着叫了几声,依然无人回应。 “一转眼人就不见了。”高茴想想都觉得后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