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过七点姜银砚就自然醒来。 天尚未亮,她打开床头灯,缓缓坐起身,拿过手机,没有新信息,点进微信,和霍闻川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昨晚发的最后一条。 昨天因为要给霍闻川过生日,姜银砚特地请了一天假,今天得早点去。 姜银砚日常上班常描淡妆,两三分钟就完事,看时间还早,便准备到楼下的早餐店吃个早饭。 刚到早餐店坐下,“叮铃叮铃……”电话铃声响起,是傅平湘打来的。 姜银砚接通电话,开口便问:“晴和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傅平湘:“她好的很,先不说她,你看到蒲哥发的朋友圈没?” 姜银砚:“蒲耀?我今天还没看朋友圈,怎么了?” 傅平湘:“是蒲哥的家人用他的微信发的,他昨天下午出车祸了,没抢救过来,于凌晨去世。” 虽然蒲耀的死亡是既定的结果,但姜银砚亲耳听到时仍然被触动,哽咽地说:“我们……去送送他吧。” 傅平湘:“我跟晴和也商量了要去,霍帅去吗?” 姜银砚:“我要打电话问问他。” “那你给霍帅打电话,我们准备买机票了。对了,”傅平湘提醒道:“晴和查了一下雪山市的天气,今天只有十度,你们记得穿厚点。” “好,我知道了。”挂断傅平湘的电话后,姜银砚又把霍闻川的号码调出来,毫不犹豫地摁下拨号键。 “嘟……嘟……嘟……” 回铃音足足响了七声后,电话才终于接通,“阿砚。” 听到霍闻川的声音,姜银砚竟莫名其妙地有点激动,抓电话的手指都不觉然地加重几分力道,“闻川,你还好吗?” 电话对面,霍闻川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躺在一间单人病房内,皮肤苍白无血色,精神气也大不如往常。 刚才迟迟不接电话就是担心姜银砚听出端倪,努力地调整好状态后才摁下接听键,“我很好,你吃早饭了吗?” 早饭还没有端上来,姜银砚却不假思索地说:“吃过了,你呢?” 霍闻川:“我今天犯懒,还没有吃。” 其实,姜银砚已经听出霍闻川尽力掩饰的虚弱,她假装不察,叮咛道:“要认真吃饭,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 霍闻川笑了,“阿砚打电话过来是特地叮嘱我好好吃饭吗?” 姜银砚把他们今天要去雪山市见蒲耀最后一面的事情吞回肚里,“是啊,你昨天突然走了,我很担心,所以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你要是方便,我今天下班就来看你。” “如果是你来,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方便。”霍闻川语气比残冷的月光还淡,却在无人可窥之地暗流深涌。 姜银砚不觉微微勾唇,“我今天下班可能会比较晚,到时提前跟你联系,你好好休息。” “好。”霍闻川喉咙蓦地一阵发痒,他连忙捂住嘴,舒缓过来后才缓缓道:“不管多晚,我都等。” 姜银砚细腻地捕捉到他的异样,又加上刚刚得知蒲耀的死讯,忽然悲从中来,怕霍闻川发觉到,便以要赶公交车为借口匆忙地挂断电话。 早餐端上桌,姜银砚已经没什么胃口,给校长打电话请完假后便立刻订了最早一班飞往雪山市的机票。 姜银砚胡乱地吃了几口,又回屋拿了一件羊绒大衣,便乘出租车赶往机场。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