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蜜意就刹那间不复存在。 如歌里所唱,“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这是邹清雨在借歌词向路克行表达心底的思念。 霍闻川神色由肃然变得轻松,“我并不认为你不清楚蓄意伪造证物的后果。” 黎云培满不在乎地说:“铤而走险不就是我的一贯风格?我乐意。” “下次做得再周密一些。”霍闻川状似叮嘱的提醒后,顿一顿,又道:“如果下个案子你还能出现。” 最后这句话令黎云培眸心乍寒。 霍闻川不欲继续在此耗费时间,旋踵即去。 在他身后,广播室里的淡淡橘光有节奏地明灭,黎云培凶相毕露,仿佛一头恶狠狠盯着被力量更强者夺走猎物的狼。 此时此刻,那颗急剧跳动的心脏里,向全身输出的每一滴血液都携带着怨愤的情绪。 宿舍区,看完手稿的高茴将路克行里里外外唾骂了无数遍,傅平湘有理由相信,要是路克行现在站到高茴面前,绝对会被她喷得体无完肤。 他和宋翔两人一个字也不敢辩驳,只敢跟姜银砚、张晴和她们讨论邹清雨和安安的案情部分。 大约二十分钟,霍闻川去而复返。 姜银砚迫不及待地问:“闻川,你去哪里了?” 霍闻川从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手帕,“去厂房找这个了。”赓即看向傅平湘三人,不动声色地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你们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我发现男人都很善变。”高茴无差别扫射后,又把他们前晚在路克行房中找到的几本书嫌弃地用手一拨,“那天看完这几本书,我还以为路克行是个浪漫又深情的人,谁知道全都是假象,伪君子,呸……” 深思熟虑后,宋翔以缓和为目的勇于去接高茴的话:“上册和下册的差距确实很大。” 高茴斜眼瞥他,“你也承认男人都善变了?” 宋翔:“……” 他承认什么了? 手稿是伪造的事,霍闻川无法直接向五人言明,只能从另一角度旁敲侧击:“今早阿砚在广播室看到了邹清雨的虚影,也听到那首她最喜欢的歌。假如邹清雨憎恨路克行,她是否会再放这首充满情意的歌曲?” 姜银砚琢磨片刻,“是有些不合常理。” “昨夜我到路克行房里,看到他心灰意冷地躺在床上,像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嘴里念的都是邹清雨。”霍闻川继续引导:“倘若路克行对婚姻充满悔怨,现在邹清雨和安安相继亡故,或许念在夫妻一场,路克行心里能有点怅惘,但我想,更多的可能是解脱。然而事实上,我昨晚看到的路克行并无半分终获自由的豁然,相反是失去挚爱的悲痛。” 张晴和若有所思,而后道:“有点道理,你继续说。” “等等。”傅平湘冷不丁插言:“那这份手稿就解释不通啊,他每一篇都在怨天尤人,牢骚大得很,活脱脱一个怨妇。” “怨夫。”高茴大声纠正。 霍闻川不疾不徐地说:“我们不妨换个思路,许多人在负面情绪达到峰值的时刻,都会不受控制地生出或多或少的黑暗想法,情绪欺骗理智,所以我倾向于《秋收冬藏》是路克行的发泄产物,二十页的牢骚只是短暂的头脑发热,当峰值跌下去后,理智又重新压倒情绪。” “霍帅,你说的好深奥。”傅平湘听得脑袋发懵。 姜银砚概括道:“路克行被一时上头的情绪蒙蔽了,冲动写下这篇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