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地一下站起,“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赶紧给我呸呸呸。” 张晴和:“呸。” 傅平湘像个负责任的监督员,“再呸两下。” 张晴和:“呸呸。” 傅平湘吸吸被冻红的鼻子,呵气搓手,“夜里真冷,快回去了。” 几个人纷纷散去。 212,姜银砚和霍闻川躺在床里。 从进屋后,姜银砚就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阿砚,”霍闻川忽而问:“你知道扶桑花吗?” 姜银砚:“不知道。” 霍闻川娓娓而言:“扶桑花,也叫朝开暮落花。清晨盛开,傍晚凋败,是属于它的自然规律。人生的不确定性,则是属于我们的自然规律。未来我们还将遇到诸多不可掌控的事,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新生。但不管是什么,坦然接受命运的赠取。” 姜银砚突然转过头,鬼使神差地问霍闻川:“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可以,一直到我生命的尽头。”霍闻川回应得不带一丝犹豫。 隔日,清晨六点半,一声惊恐的喊叫唤醒熟睡中的人们。 好几个人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出门,他们看到一单元113外面,任芊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任芊,出什么事了?”傅平湘一边问,一边朝一单元跑。 其他两个房间的人也大步流星地往过赶。 任芊抓住傅平湘的衣服,吓得面无人色,“蒲耀……蒲耀在屋里。” “蒲哥?”一听是蒲耀,傅平湘什么都来不及想,一头扎进屋里,竟看到床上躺着一具干尸。 他扭头就往外奔。 后几步赶到的人本想问傅平湘屋里的情况,却见他脸色非常难看,便没问他,直接冲进屋里。 才看一眼,高茴“啊”地一下搂住张晴和的脖子。 高茴看着娇小,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张晴和被她勒得快要断气。 “害怕就出去。”张晴和猛地扯开高茴的手臂,把她朝门口搡。 “好,好。”高茴逃也似的离开屋子。 看到床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姜银砚不由得感叹,在迷案之地,最是生死无常。 尽管猜到冯禄寿和唐浪的尸身多半也和蒲耀一样,但姜银砚还是想亲眼证实,便对霍闻川说:“闻川,我想去107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四单元的107外,房门呈虚掩状,霍闻川一推即开。 107房间的床上躺着两具干尸,根据身高可以判断出躺在里面的是冯禄寿,外面的是唐浪。 霍闻川走近干尸,俯身,用指头去触碰唐浪干瘪如枯枝的手,皮肉已经完全失去弹性,“他们的血全部被树根吸干,一滴不剩。” 姜银砚也走近床边,观察尸身状况,只是不敢像霍闻川那样去触摸,“死亡原因是这个吗?”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在未经技术验证,或是亲眼所见的情况下,霍闻川的论断性言语一向会有所保留,但百分之九十九已经算是确定。 被活活吸干周身血液而死,痛苦程度难以想象。 带上107的门,两人又返回一单元。 高茴已经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来,但短时间内却不敢再目睹一次那样的景象,看到姜银砚和霍闻川回来,快步走上前问:“冯叔和唐哥是不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