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寻找除床之外的容身所,视线最终锁定衣柜,“我睡衣柜里。” 霍闻川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阿砚怕我吗?” “你是男生。”姜银砚长这么大连男孩子的手都未牵过,更别说同躺一张床,单是想想那个画面她就羞臊得厉害,白皙的小脸红得像金秋的石榴。 霍闻川凝视姜银砚若噙一泓春水的眼眸,没有说话,起身走向她,步子迈得缓而重,眉眼虽依旧温柔,但带起的压迫感却像是一头闲庭散步的猎豹。 姜银砚则是一头无意闯入猎豹视线的小鹿,敏锐地嗅到猎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跟着一步,直到后背抵住衣柜。 霍闻川却仍然在靠近,姜银砚心脏砰砰直跳,“闻川,你别吓我,我胆儿小,长这么大我连男生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巧了,除开阿砚,我也没碰过女生的手指头。但是,”霍闻川微微俯下身,挑起嘴角,“如果阿砚坚持睡衣柜,我要碰的可能就不止你的手指头了哦。” 第一次在霍闻川口中听到威胁昭然的话,姜银砚心脏一抖,瞬间化作一尾狡猾的游鱼,蹿到旁侧溜走,到床边时又麻利地脱掉鞋子,扑进床里,抓起棉被盖上,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滞涩。 霍闻川粲然一笑,走到开关前,关掉灯,而后躺进床里,特地空出半尺间隙,给姜银砚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姜银砚立时反应过来,“闻川,你刚刚是故意吓我的么?” “我想知道阿砚怕不怕我,果然是怕的。”霍闻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受伤。 姜银砚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我就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点……” “有点什么?”霍闻川神情顶真,令姜银砚分辨不出他是当真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不过,思他平素理智沉稳,未有任何逗弄言行,姜银砚又怀疑是否自己的小心思在作怪,也许这种时候不该在意此类无足轻重之事。 忖量须臾,姜银砚大方承认:“矫情一点儿就是,我难为情了。” 黑暗里,姜银砚听到枕边传来一声轻笑,当下侧过头,“不许笑话我。” “好,我不笑。”霍闻川嘴上虽这样说,但语气里却分明仍含笑意。 姜银砚听得清楚,一时有些羞恼,扭脸朝墙,“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这话十足的孩子气,霍闻川下意识伸出手往她头顶抚去,却在只差毫厘时蓦然停住,五指缓缓蜷入掌心,温声道:“我正经的不笑了,阿砚别不理我。” 113房间,两个人解决尴尬的办法是,任芊睡床头,蒲耀睡床尾。 蒲耀话少,躺下后就不再主动开口,任芊问一句他答一句,很快就聊尽话题,相处无言。 105房间的傅平湘和宋翔,情形和上个案件一样,一个想说,一个不想听,傅平湘不知不觉地又攒了一肚子火。 209房间的情况和113类似,高茴不停地问之前的案件,张晴和就负责回答,相处倒也融洽。 107房间则变成了唐浪的个人推销现场,他不住嘴地向冯禄寿推荐各种保险,冯禄寿被唬得一愣一愣,竟当场签了一单人身意外险。 两人还约定好,从这里出去后,冯禄寿就把买保险的钱转给唐浪。 还剩七八分钟到零点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外面鸦默雀静,屋里也悄无声息,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像是被一套无形的枷锁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