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半晌后才回过神,自家儿一出世便弃了他们。 灼光挣了好一阵,却推不开眼前执拗地抱住自己的小帝子,不由得怒上心来。 “帝少羿,过来!”天帝扶额,厉声唤他。 天后走了过来,企图抱走他,却被他无情地伸手拂开。 百般无奈下,灼光只得施术捆住他。 只是甫一困住他,便见他似是极为伤心地睁大双眸盯住她,双手止不住挣扎之意。 见不得那双凤眸中杂糅着委屈、不舍、难过之意,她瞬间便消失在殿内。 待到她不见,他才停了挣扎,心下一阵怅然失落。 在帝少羿最初的记忆中,第一眼便是看到在殿门处失神的灼光。 彼时他尚未辩得美丑,却将她的面容深刻在骨血中一般,每每扫去一眼,或是忆起,都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天界众仙皆言灼光乃三界至美,他是因年少慕艾才缠住灼光,只有他自己知晓,除她之外,他再生不出那般的欢喜和依恋。 灼光那日慌忙回府后,日日夜夜都会忆起那张面容,以及他拥住自己时,似是落在她心间的那句稚声“我心悦你”。 分明只是个小童子,亦不可能是他,他早已神魂俱灭,余下的那一缕神力,尚在归墟。 自那以后,小帝子不知从哪打听到她在彤华府的消息,日日来寻她,不久便又被天帝派上仙来捉他回天宫。 捉拿小帝子一事,在众仙看来,亦是个苦差事。 小帝子一身神力,头几回派来捉拿他的天将,无一不是成为他手下败将。 天帝天后知晓后,又是欣慰又是气恼,便也不再派仙力低微的天将来拿他,只是过一段时日,先前那些能拿住他的神君,便被他轻易击败。 这千年间,拜小帝子所赐,灼光每日若非是去南天门迎战魔族,便是在府中闭门不出。 说起魔族那位魔主,亦是朵让她头疼的……烂桃花。 堂堂魔主,见了她,开口便是些污言秽语,好似被她玷污了一般,分明她只是多瞧了两眼,却一副非要缠着她对他负责的架势。 天界素来只求安宁,不愿生灵涂炭,她身为上神,自也有守护三界和平之责。 如此,便没了避他的由头。 她时而会寻思,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帝子更磨人,还是那厚颜无耻的魔主更缠人,每每生出此念,便是终日苦思,亦是无果。 自她来看,她有千年未见到帝少羿,而帝少羿却不同。 他心知,每每魔主寻衅滋事,她定会出现在南天门,便总会隐去身形,在一角默默看她,看她与那魔头的“眉来眼去”。 而后,任凭那股子执念破土而出,生长为参天大树,直至蔽去日光,滋生阴霾,终在某日爆裂,吞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