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难掩的悲痛,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了般。 她微眯起双眸,压低嗓音道:“可是要我寻来府内天将?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天将吃了屏息仙丹,已将你的所作所为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的煞有介事,令他原是胜券在握的心猛地一沉,终是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还是被你发现了,只是……” “她死有余辜!” 他露出了那些尖锐和阴暗,与她对视片刻,才阖上双眸,痛声道:“她那日用邪术,爬上我的榻,将我狠狠侮辱,看我发狂,让我向她求欢……” 每说一句,他的双肩便忍不住轻颤一下,好似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或许不懂他所谓羞辱究竟有多重,重得竟能让一个女子受到那般折磨后,还让她与自己的孩子一同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难道她与你欢好,你只有痛苦吗?难道她腹中孩儿不无辜吗?”她放下手中长剑,直直地望进他猩红的双眸,欲从其中辨出其他的情绪。 他避开她的视线,口中却尽是对她的恨意:“她活该,明明知道我心悦你,还让我变得那般不堪,我心悦的是你啊……” 说到最后,他又哽咽起来,伸手遮住悲愤交加的面容,含糊不清道:“我是不是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你别看我。” 这一刻,她说不清胸中到底是怜意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长长的叹息声在殿内响起,令那如稚子般捂脸啜泣的男子,渐渐失了力气般地瘫坐在地。 他听她轻唤道:“帝骏……” 她鲜少唤他名字,她却会在无数次唤他兄长,且充满爱意和欢喜,因为那才是她心头挚爱。 他抱头的双臂狠狠一颤,却未抬起头。 只听她又道:“其实,我与你兄长,第一回,亦算得上是我强迫他……” 忆起与他的每一瞬,她的心间和言语间,总是充斥着无法言喻的甜蜜。 她的声音极为轻柔,“我以为,那些榻上之言真真假假,只为欢愉罢了,想来她也不是存心要辱你,况且,你与她之前种种,便未曾伤害到她吗?” 她难得的在他面前吐露心声,却是在这般情景之下,令她唏嘘不已。 虽是有些迟了,但他毕竟是他胞弟,她终究不忍心看他走上暴戾恣睢之路,一步错,步步错。 “我,我知错了……”他抬首,顿了半晌,神色不安地问她:“你原谅我,可否?” 他继任天帝之位已有上千年,却还是第一回这般的低眉顺目,好似一个未曾启智的幼弱童子,犯错后希冀得到宽容谅解。 “你该让她恕你……” “今后不可再犯了,为君者,止于仁,方无愧焉。” 她好似长嫂般告诫于他,不,兄长曾说过,她便是长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