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那老头留下的锦囊,她权衡利弊之下,心知此事或是一个转机。 “阿昱,不如你我晚一日再出发,如何?” 她将自己的纤纤五指放入他掌心,细细摩挲他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感受他白皙细薄皮肤下流淌血液的经脉。 他被她的小动作勾起了难言的痒意,又挣脱不得,只得勉力凝神静思,半晌后才轻声道:“也罢,已有法力高深的降妖师先我们一步到了,晚一步亦无妨。” 郢都一行并非是城主所邀,而是源自一封来历不明的飞书,他已传信给城中密探,回信上言明并无异常,只是他心中仍有忧虑,这才有了此行。 那些仆役见状,心知躲过了一劫,均喜笑颜开,朝着禾袖一边行礼一边道:“多谢夫人。” 一行人出了客栈,便被几位仆役引着上了马车,行了一路,在禾袖昏昏欲睡之际,终是到了。 下了马车,便见一片山川盛景,美不胜收,美景中唯有一座阁楼,格外显眼。 正前方是一座依山傍水的三层阁楼,雕梁画栋,绿瓦红砖,气派非凡,正中红漆大门大开,有琴音和乐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金玉阁”三个烫金大字。 进进阁中,便见席间已坐满了各家的公子,约莫有十几人,正中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席间唯一一名清丽女子坐于他身侧。 见几人入阁,那公子哥连忙起身相迎,只是那目光却怔怔地落在禾袖身上。 惊鸿一瞥之下,席间众公子均是对着禾袖目露痴醉之色,似是中了邪一般。 “诸位公子,姑娘,在下名为洛天宁,乃是彭城城主之子,今日有幸请得诸位共赴此宴,实乃人生之大幸。” 洛天宁谦恭有礼地对着几人作了一番介绍,复又示意几人在首席两侧入座。 首席两侧均有两个空位,周夷君本想坐延陵昱身侧,却不想他早已执起禾袖之手,一同落了座,那两双亲密相握的手,甚至在落座后都未松开。 两人在对视时,更有诉不清的缠绵情意酝酿其中,直教人艳羡不已。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诸位,与我一同举杯畅饮。” 众人闻言,皆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席间瓜果酒品,美味菜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杯觥交错之际,正是酒酣耳热。 堂中央,有婀娜多姿的舞姬们迎着江上徐徐清风翩然起舞,姿态轻盈似惊鸿,飘逸曼妙如游龙,动静皆宜,实乃人间盛景,美不胜收。 众人饮酒欢歌,吟诗作对,其乐融融,竟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 唯有禾袖与延陵昱二人,怡然自得,似乎周遭喧闹皆无法入眼。 禾袖几杯清酒下肚,脸颊上便染上了瑰丽之色,正欲再倒上一杯,便被身侧延陵昱夺去了酒杯。 “阿袖,饮酒伤身,明日起来会不适,别喝了。”他面向她时,神色一如既往地温柔,便是语气也如那一缕舒缓和煦的春风,沁人心脾。 “嗯,知道了。”她说罢,便靠在了他肩上,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若是百年前,她那些红颜知己看到此景,必然是要惊得花颜失色,便是拉一牛车酒水,亦无法将其灌醉,何况是区区几杯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