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自己走过来,速速随我前去迎驾才是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铁索桥,似乎是凌乱的脚步声引起了邰英光的注意,他缓缓抬起眼,望着铁索桥出神。 记得在梦的最后,白欢化成刺猬,团着他一路从地府逃出,越过悬崖之后,就死在他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 昨夜突袭天界后,他隐身目送白欢回了闵公殿,才回了银城。 但慌乱之中白欢惊恐又瑟缩的背影,落在他脑海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他有些不放心。 虽然他已在宋茗身上留下半缕神识,在白欢身上中了同息咒,哪怕她掉一根刺,他都能在一息之间赶到他的面前。 他还是不放心。 可整个天界只闵公殿有地藏王菩萨亲手塑的金身,白欢只在那里呆了一个月,灵力已明显不同。 那时她躲在他怀中,回忆中无比熟悉的灵气流转再次袭来,萦绕在他的心口鼻尖,一点点唤起了回忆。 所以,他明明回到银城的魔君殿,却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回忆中那种被毛皮包裹的温软触感,她临死前沙哑又软糯的嗓音,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两百年来,时不时挠着他的心。 邰英光说不清那种感觉,是比愧疚多一些感动,还比感动又多一种什么情感。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心中的那片羽毛又动了起来。 他抚了抚胸口,气息却总是无法平稳,于是他纵身飞向悬崖对面,站在玄铁大门之下,负手仰头头望着鬼门上深浅不一的沟壑,深吸一口气,努力掩盖心中这突如其来的悸动。 吊桥上一众冥神见魔君大人突然飞了过去,顿时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看向酆都大帝。 元宾也是一愣,随即朗声道:“哎呀,君上定是体恤我们跑过去路远!” 说罢带头又往回跑,大家气喘吁吁赶到邰英光跟前,齐刷刷跪了下来,“魔君万乘!” 邰英光转身,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便又没了话。 元宾起身半天不见魔君大人开口,不禁问道:“不知君上此次驾临地府,有何....” 邰英光的目光投过来,默了一瞬才道:“东砀大墓最近怎样?” 元宾恭敬答道:“自伏魔阵解除后,大墓便由水成文看守,昨日四方鬼帝例行巡查,大墓一切如常,请君上放心。” “带本君去看看。” “是!” 自从天尊撤走伏魔阵自证清白后,这东砀大墓便成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墓。 巨大古老的石碑孤零零立在水中,字迹愈发斑驳,其后半圆型的石墓矗立在空旷沉闷的水底,更显苍凉。 如今大墓由地府接手,四周布下冥界禁制,方圆十里无任何鬼怪接近,只有西面设了一座小亭,常年站着守墓人。 邰英光的目光从墓碑移到小亭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水成文?” 元宾立刻飞去亭中,将正在神游的水成文拉到邰英光面前。 水成文见魔君到来,一改方才怔愣的神情,拜倒在地,“水成文见过君上。” “你在守墓?”邰英光颇为好奇道:“你是鬼帝,亲自守墓?” 水成文神色忽然暗淡垂头不语,元宾见状忙打圆场,“君上,成文性格内秀,不善言谈。但他做事谨慎负责,想着这墓众多疑点未曾解决,不放心假手他人,自然是亲自看守更安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