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欢惊恐地看着那些光影画,这些定格在一瞬间的男男女女、妖怪神仙,此刻就像带着某种执念站在自己面前,他们笑着哭着,真实又诡异。 她不禁往后退开几步,“你是说...他们现在全都是鬼?被关在这修罗塔里?” 邰英光看似不经心地看着这些画,似乎只是一个单纯观赏画作之人。 “对。” 他表情淡漠地看完所有的画,目光最终落回到白欢身上,无声一叹。 事情的发展的确与白欢越来越密切,可她身上始终没有紫蕴魔息。 是时候未到,还是他忽略了什么? 白欢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副画道:“帝君大人,我能不能进那幅画看看?” 邰英光顺着白欢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一副小儿嬉戏图。 画上两个女子陪在那小儿左右,一人半跪地上将小儿揽在怀里,另一人举着两串糖球,正向他快步跑来。 邰英光微眯起眼,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你弟弟?” 白欢眼中闪着光,“对,是白喜。” 邰英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好。”说完他食指一弹,金光忽然罩住整幅画面,他拉起白欢的手腕,朝那扇石门大步走去。 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千松甸。白欢清楚地记得,那年白喜被虎妖咬伤,已是时日无多。 此时正值年底,还有三日就到除夕,白二惠一改往日以泪洗面的状态,这天早上高兴地让白欢下山去赶集,“买些你弟弟爱吃的,什么果子糖球,花生蜜饯的,咱们好好过个年。” 白欢重新回到这一日,看着手里拿功德币换来的凡间银钱,不禁心中苦涩,“其实我娘那时候已经知道弟弟活不了了,她大概想着与其终日哀戚愁眉苦脸,不如一家三口好好过个年。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我弟弟好了呢。” 邰英光站在白欢身后,打量着那个病弱的男孩,差不多是凡人七八岁的年纪,但他毫无孩童蓬勃的朝气,面色苍白,整个人纯阳之气已经所剩无几。 他病病歪歪地坐在院中的马扎上,背靠着木门懒懒晒着太阳。 看样子也就刚好能撑到过完这个年吧。 白二惠见白欢木头一样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不免来气,大声道:“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赶紧下山去买啊!” 她说完睨了一旁的邰英光一眼,“你是隔壁山头的猪妖吧?我跟你说,少缠着我家白欢,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想骂人,你自己心里可有点数啊!” “我猪妖”邰英光匪夷所思地看着她,“猪妖?你见过这般资质卓绝的猪妖吗?” “脸皮这么厚,还不是猪妖?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白二惠拿起门边的扫帚,边扫边把两人赶出了院门,“快去快回!” 白欢恋恋不舍地看着弟弟,随后默默转身,顺着山路往镇子走。 与她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不同,邰英光倒是一派悠然。天权宫事务繁杂,作为文昌帝君数千年来鲜少有逛街的机会,若不是在春秋梦境之中,他恐怕这辈子都机会下凡去赶集。 山下的集市很热闹,凡间每逢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白欢径直走到卖糖球的摊子,买完转身就往回走。 邰英光倒是意犹未尽,他饶有兴致地拿起隔壁摊子上的一只绒毛灯球,“何必这么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白欢扭头看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