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自和茴熵成婚之后,聚少离多,他在一次次的不舍中离开,又在一次次的盼望中归来。历经三年有余,西淋国逐被歼灭,只留有少数残兵在荒漠中逃蹿,鲁城在几经生死之后,总算把这“天命所归”还原到了应有的轨道之上。 他们终于相守到如这世间千万对恩爱夫妻一般,过上了举案齐眉,潇洒惬意的时光。 但眼看帝江降生之日越来越近,鲁城内心也越来越纠葛,如今这尘世之间已有他心系之人,再没有来时那般洒脱。 这天,冬日暖阳高悬。鲁城被喊至老夫人房中,一进门就看见茴熵娇羞的坐在一旁。 老夫人见他进来打趣到 “看我孙儿这魁梧的身姿,硬朗的体格,怎么也不像是不行的呀?”茴熵问言,脸更红了,羞涩的笑看着鲁城。 鲁城不知何意,老夫人对一旁的老者说:“有劳李大夫了。” 茴熵向前挽过鲁城的手臂,牵至凳前,示意他坐下,老者随及行礼,而后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替他诊脉。 老夫人道:“你们成婚三年不得出,我原想熵儿身体赢弱,唤李大夫前来调和,他却道熵儿一切正常,如此,怕是你的问题了。” 随后同嬷嬷打趣道:“他这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今日若真被大夫诊出个什么毛病来,看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鲁城了然了祖母的用意,也明白了茴熵害羞的缘由。不免心生欠意,他此次下凡,身负重责,能与她相守在这红尘之中已是不易,这凡尘命运的轮回中,又怎会容他留有血脉在这人世之间。 李大夫道:“将军血气方刚,想来只是机缘未到,老夫人宽心等待便是。” 言外之意,鲁城亦是无恙的。 老夫人问言道:“无碍便好,那就一切随缘吧。”老夫人并非古板封建之人,眼下一家和乐,该有的总归会有的,不可强求。 晚间,鲁城看着坐在镜前梳妆的茴熵,不由的想,她虽从未说过,但是否也如老夫人那般盼望着能有他们的孩儿,若是真能给她个孩儿,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便不会如往昔那般寂寥,但是现在,还不能,心中不由愧疚万分。 明日,离别之期以至,心中生出万般不舍,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而后将脸埋在她的耳后,脖颈处的瘙痒引得茴熵嬉笑着躲闪。 他总是这样,无端厮磨,茴熵虽习以为常,但他人前的冷冽与他们二人独处时的重欲这般分裂,总让她不由的恍惚。 今日的鲁城,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身上,吸允着独属她的味道。往日离别之前,他总会如此。 她轻抚着他的发,柔声的说道:“可是又要离家?” 鲁城收紧了环抱她的手,道:“是。” 茴熵以为他又要去往边关,现在西淋的军队已被系数歼灭,留有的残支不足为惧,不用在像以往那般殚精竭虑,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何时归来?” 他这一世,本就是为降服帝江而来,待降服帝江之后,世上便再没有了鲁城,想到此处,不免暗自神伤,相比天神颛顼,他更想做她的夫君鲁城。可纵使是他这般强大的天神,也有他逃脱不了的宿命。 他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归期,又知她会像以往那样终日牵绊,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他不知道他降服帝江之后,鲁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的人世间,也不知道若是作为天神颛顼归来的他,她是否还能坦然接受